皇宫。
大殿前。
“陛下又多日不理朝政,成天呆在宫内与那些道士谈仙论道,荒废国事,实在是荒谬……”
“嘘……,徐大人,小声点,要是被陛下听见去了,恐怕会惹火上身。”
“听见又何妨?堂堂一国之君,连国事都不理,成何体统?纵使陛下要砍我脑袋,我也要说……如今我大昭岌岌可危,北州之地狼子野心,江湖中各大门派蠢蠢欲动,我大昭表面看上去依旧繁华,但早已内忧外患……陛下却荒废朝政,一心寻求那飘渺不定的成仙,这岂是一国之君该干的事情?”
名为徐大人的官员义愤填膺,唾沫直飞。
一旁的几名官员心惊胆战,连忙劝解。
“徐大人,少说两句了……陛下那性子,你我又不是不知道,惹恼了陛下,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
“是啊,如今我大昭宫内还有苏相坐镇,朝堂安然无恙。至于那北州之地,更有我北州刺史,大昭第一名将何晚生镇守,那些乱臣贼子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至于江湖中,那还有钦天司镇压,也无需多虑……”
徐大人冷笑一声:“安然无忧?当真安然无忧吗?何为同僚,你我等的确倒是安然无忧了,但你们有关注过民生吗?”
“我大昭的百姓,如今过的如何?天下当真国泰民安?至于那钦天司……如今那钦天司气焰是何等的嚣张?早已经骑到了诸位的头上来了吧?那钦天司一个小小的护法,竟然也敢在诸位面前撒野,诸位难道就不心知肚明吗?”
其余官员议论纷纷,却无人反驳。
这他们无法反驳。
近年来钦天司的势力的确越来越大,大到就连他们都得忌惮几分。
万一真招惹上了钦天司,指不定半夜就被钦天司抄了家!
“还有,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我大昭的秩序,也遵循着古训,陛下不理朝政,按理来说,也该由太子殿下监国,何时轮到那长公主来插手朝廷事务了?”
“徐大人慎言……”
“我的天,徐大人你疯了吗?”
“……”
剩下的官员连忙纷纷上前,要堵住这家伙的嘴!
他抨击朝堂,抨击陛下就算了。毕竟陛下仁厚,不一定会治他这贤臣的罪。但是,敢说长公主的不是……你真当钦天司是讲理的?
这朝廷中多的是钦天司的眼线,一旦被钦天司得知,怕是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谁敢保证自己底子是干净的?
“哼,你们怕,我可不怕!你们不敢说,我敢说!”
徐大人显然是已经豁出去了,冷笑一声:“长公主她虽是皇后所生,又是太子殿下的皇姐。但,她终究是女儿之身。我大昭从未有过女子掌权的先例,她身为女子,就该恪守本分……陛下昔日让她掌管钦天司,是念在太子殿下年幼。如今太子殿下已经长大,她就该让权……唔……”
这位徐大人还想继续说下去,已经被旁边的几名同僚好友堵住了嘴巴,拖到了一旁去了。
在场不少官员,隐约也听到了什么,但最终无人出声。
不远处,苏相正朝着宫外走去。
“苏相留步!”
一位中年官员来到了苏相的身旁,恭敬道:“苏相!”
“陈大人,何事?”
苏相瞥了一眼这位中年官员。
刑部尚书,陈靖。
跟他倒不是一路的人。
“苏相,刚才那徐大人的话,你可听见了?”
陈靖开口问道。
苏建安面无表情:“徐大人一心为国,有异议也实属正常,但他不该大庭广众之下出声,也不该抨击长公主殿下!”
“苏相所言,与下官不谋而合!”
陈靖笑着点头,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提起:“不过,苏相,最近京城的确不太安稳。我倒是听说……最近京城教坊司那边,死了二十多个人?”
苏建安面无表情:“确有此事!”
“前不久,京城之外,有好几个村庄的百姓惨遭屠杀,京城之外人心惶惶……不知这一次教坊司的事情,可否与那些人有关?”
苏建安瞥了他一眼:“陈大人,这种事情,当应是京兆府和钦天司所管吧?”
“可问题是,京兆府和钦天司似乎并没有什么作为……已经几个月了,依旧没能调查出任何线索来……苏相难道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吗?”
苏建安神色一怔,回头盯着他:“陈大人何意?”
“下官以为,此事或许有蹊跷……那徐大人说的其实也没错,京兆府和钦天司权力太大了,长公主虽然聪慧,能力出众,但她毕竟无法掌控所有事情,这钦天司,权力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建安面无表情,似乎是在沉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