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国面色一僵,“怎么回事?我们回去说。”
回到办公室,许建安没有丝毫隐瞒,详细他复述了整个案件的经过。
朱平国递给他一支香烟,两人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父女、建筑工地、神秘者的报警...”
朱平国喃喃自语,“那个报警的人你们查出来了吗?”
许建安苦笑道:“这正是这件案件的关键之处,我们根本无法追踪具体位置。”
朱平国吸了口烟:“那他可能是知情者,甚至是凶手。”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全国几十亿人口,鬼知道他在哪里打来的。”
“他们的鉴定报告出来了吗?”
“应该快了。”
许建安回答。
朱平国沉思了一会儿,“现场呢?”
“密密麻麻无规则分布一些坑洞,痕迹科的人都查过了,没有存在价值的信息。”
许建安摇头。
“嗯,有意思。”
朱平国眯着眼镜掐灭香烟,“一切还得等鉴定报告出来,有什么情况我们互通有无。”
“没问题。”
许建安点点头。
“老许,不说这个了,我们好像有阵子不见了,晚上整点?”
“哈哈,我今天有口福了...”
朱平国笑了笑,和他走出办公室。
******
金陵市医院冷库。
“怎么样了?”
刘震看着一排排冰冷的停尸柜,问道。
他身边的是一名戴着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他停下手中的笔。
“双方首先排除自杀,男性是颅脑机械性穿透伤造成死亡;女性则是腹腔破损,大面积出血死亡。”
“尸体呢?”
“我劝你不要看,比较重口。”
中年男人建议道。
“没事,给我看看。”
见拗不过他,法医无奈拉出停尸柜里的两具尸体。
刘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这触目惊心的伤口弄得发怵。
董志国的头颅穿出碗大的洞口,连里面破碎的脑组织都能见到,而董红月的腹部一道巨大的裂口,光是长度就让刘震有些头皮发麻。
好在尸体都经过处理,否则更是骇人。
刘震俯下身,仔细观察,“还有其他外伤吗?”
“有,女性的骨骼和肌肉明显存在不同程度的损伤,应该是高坠后造成的结果。”
“高坠?”
刘震想起最近的建筑工地,看来她是从上方坠下。
可惜顶楼已是一片瓦砾,即使现场有搏斗的痕迹,应该也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刘震暗道可惜,他又将目光投向另一具尸体。
法医看着手中的记录本道:“他的伤口很奇怪,我们经过详细的检查,现在产生了两个结果。”
“两个结果?什么意思?”
刘震抬头问道。
“一个是外部利器刺穿;另一个结果是我在无意中发现的。”
他指着碗大的伤口道:“如果外部刺穿,他的表皮组织应该是内翻,这样才符合受力的情况。”
“但是他的颅骨和表皮是外翻,这意味着...”
“意味着损伤是从内而外?这怎么可能?”
刘震有些不可置信。
法医耸耸肩:“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就像有个东西从他的脑袋里钻出来一样。”
刘震沉着脸,事态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从脑袋里钻出个大洞?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会是什么样的东西将脑袋破出这么大的洞口。
“好,谢谢了,具体的鉴定报告等出来后发到警局吧。”
他和法医告别,走出阴冷的太平间。
阳光明媚,然而他的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没有任何指纹、没有多余的血液和体液、毛发、指甲屑等遗留物,留给他们的只有两具“干净”的尸体。
这让他的破案难度大大增加,更何况还有碎尸案,这仿佛两座大山压在心中,让他喘不过气。
“喂?你们那里怎么样?”
他一边上车,一边打电话询问碎尸案的情况。
“刘队,现场的黑色不明液体检测,今天就有结果,我们都在等。”
“好,我马上过来。”
他发动汽车,驶向防疫站。
“刘队。”
“刘队。”
金陵重点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走廊,见到刘震风尘仆仆地走来,几名坐在长椅上的刑警纷纷站起身打招呼。
“嗯,结果出来了?”
一名年轻刑警道:“还没有,您要不进去问问?”
刘震点头,在他们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实验室门前停下。
刘震敲响门。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