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快过去。
杨定打了个呵欠,从床上起身,突然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动荡。
他皱眉的来到窗边,没有着急推开窗。
作为一个职业皇帝,他也遭遇了许多次刺杀,自然也担心自己离开消息被查到了。
过了一会儿,声音逐渐低下来,杨定才悄悄拉开了缝,只看到几个本地的捕快按着一对男女。
其中男人已经被大棍压在喉咙上,呼吸急促,面色涨红,一看就快不行了。
而女人长得模样看起来就很俏丽,被本地捕快拉扯的时候,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傲然的曲线着实让不少男人看得血脉喷张。
“想去哪里啊!今天你是我的了!哈哈哈!”
拉扯他的捕快杨定乍一看还以为是昨天那个守城门的官儿,但稍微仔细一看,他和昨天那个城门兵的差距只有一颗贴在左脸上的狗皮膏药。
在大陆上,贴狗狗皮膏药的只有一种人。
那就是前朝留下来的贼配军。
也就是说正拉扯女人的捕快是充军来到此地的。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稍微盘算了一下,杨定转身回到床边,取下自己三米长的折叠钢弩。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不好暴露,早他娘的出兵平了这群混蛋了。
不过杨定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否则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一丁点威严和公正都没有了。
洞开的窗在杨定面前,上弦箭瞄准随后对着那正嘬着嘴准备欺辱女子的贼配军扣下扳机。
嗡的一声。
贼配军毫不意外直接被弩箭洞穿,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傻不少人,甚至连正在作恶用大棍按着人喉咙的捕快都松了手。
随后地上的男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剧烈咳嗽起来根本毫无战斗力。
“哎哟,我的陛下!您这是干什么啊!”
陈安赶紧冲了进来,刚刚他听到弓弩的声音就知道要出事,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动手的真是皇帝。
“陛下啊!对付这种小人,完全可以亮明身份,依法处置,您如此动手,若是传到公卿大臣耳中,还不得说您知法犯法?以后您制定的法,还有谁会遵守?”
陈安的一番话,让略显愤怒的皇帝表情缓和了一下。
所谓明君身边虽然总是少不了谄媚的太监,但也有太监真有本事,能在皇帝犯错的时候提个醒,简直难得。
所以杨定默然片刻,就说道:“让锦衣卫出去收拾残局,令本地锦衣卫前往龙门县各地抽丁,组成团练,先控制住本地局势,再将本地的官绅皂隶一并拿下,还有守门的士兵全部下狱,甄别之后再释放。凡是犯罪的官绅士兵,只要沾染十大罪,一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喏。”
陈安赶紧应下,眼下这件事情还是锦衣卫处理最合适。
至于动手杀人嘛,锦衣卫和三厂任何一方办案,哪个需要耳提面命的告诉你为什么杀你?
要杀你,还需要理由?
那就是你作恶了。
作为皇帝的杨定,眼下也是靠着三厂一卫强行收拢皇权,不过好在皇帝如今年富力强,手段刚硬,并且在军中颇有威望,也没有哪些脑子不清楚的人敢挑衅皇帝的权威。
所以锦衣卫出来之后,立刻将躁动的本地皂隶全部镇压下来。
有些还被直接擒拿格杀,比如城门口的那个守城官。
但也是因为杨定这一举动,导致了锦衣卫背锅,在五羊城里的大人们一听,奏疏都上了老多本,三厂还跟着糟灾,几乎成了邪恶的代名词。
总之,三厂一卫,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黑化,作为皇帝的杨定,这口锅肯定是逃不了的。
此事后续杨定也没关注。
装作进京赶考的士子,一路来到了直隶州北,也就是镇南关往北三百里的直隶州和北七州中心的徐州交接的龙和县处。
此地曾经是周家的祖地,后来周氏一脉因为成为靖国主官,于是南迁成为了第一批五羊城原住民,甚至祖地的祖坟都被周通海迁徙到了五羊城附近的山中。
其实很多的大人物都这么干,尤其是家中本来就没多少可考祖宗的世家。
都是近百年崛起的家族哪有多少祖宗啊?
所以换个地儿,修个好的,那不挺好。
只是周通海也知道不能将水泥和玻璃厂修在五羊城周围,那不等于是上厕所打灯笼嘛。
当然厂子肯定不是什么大厂,甚至动工都是小心翼翼,对外宣称这是在炼焦或者冶炼钢铁。
加上厂子背后是户部尚书这尊大员,地方官也没怎么敢找麻烦和调查。
除了一些混进去的厂卫之外,一般人还真不知道。
因此杨定刚到龙和不久,就看到一辆马车上有一写货物,用桐油布盖着,布上满是灰色的粉末,四周一圈都是私兵护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
“区区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