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防线。
夜色正浓,今天晚上难得没有下雨,不过气氛还是很沉重。
军营外,卷起了一阵风,血腥气顿时飘来,让很多守夜的士兵感觉不适。
不过他们得忍着。
用以防备昆山防线的上的辰国大军南下。
“老爷。”
山顶上,何静的家人推了推他,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只是此时的何静感觉昏昏沉沉,而且四周难掩的冰冷。
“为何冰冷至此?”
摇晃着脑袋,何静想要坐起来,右手支撑的瞬间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吓得何静的家人赶紧上去搀扶,触摸到手的瞬间,这家人脸色惊变:“老爷,您怎么这烫?”
“不是我烫了,而是你的手凉了。”
感觉到脑门上的冰凉,何静摇摇晃晃站起来。
“不不不……您这是发烧了。”
何静家人连忙开口说,同时还劝何静不要发兵攻打了。
病了就应该好好的休息,若是这时候在受了凉,很可能烧得更厉害。
“将令今早已经下达了,决不能半途而废。”
何静推搡开家人:“去!准备甲胄!本将军今夜要打一场!”
“是……”
家人一看劝不住,只能赶紧替何静准备甲胄,并让何静的亲卫看住何静,一旦出点问题,立刻带回来。
何静已经丢了一条手臂,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回去何家的那群长老还不把他生撕了?
“呜呜呜……”
山顶的号角嘹亮,一下就把山下军营里的所有将士惊醒。
五里不到的山上山下,立刻行动了起来。
周岸走来,双目充满血丝。
他一整日都未曾睡觉,方才眯了一会儿,何静的号角就吹响了。
想来何静真的打算跟他巷战了!
“命令各军戒备,投石机,架在反斜面上投射石头,床弩从碉堡内发射。各处的巷子内以甲士为首,新兵为辅,血战到底!本将军就是要跟何静一寸寸的磨!想要打穿我的防线,不残休想过去!”
周岸也是发了狠,命令下达之后,休息了大半天的精锐们立刻组织起来。
说实在的打夜战是最痛苦的。
雀蒙眼倒是还是其次,更重要的还是睡眠不足,疲惫等等。
不过山上山下都一样疲惫不堪,唯一的区别就是山上的辰国人多,靖国这里人少。
哗啦!
山顶火光一片片扬起,密密麻麻,驱散漆黑的夜晚,亮如白昼。
“咚!咚!咚!”
战鼓起。
山顶爆发一阵喊杀过后,山顶的辰国士兵犹如汪洋,滔滔不绝。
短短十分钟,第一波接战,爆发了!
辰国的士兵冲下山,还没开心一会儿,就冲上了一斜坡。
而斜坡后边是平台,站着一个方阵。
“挡住!刀盾兵挡住!枪兵给老子刺!后续的方阵准备,一寸寸的磨!”…
墨恭怒吼一声,抄起一锤子,踩在斜坡上,狠狠砸了出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之下,三五个人被砸塌胸腔,五脏六腑震动,口吐鲜血,眼看就活不成了。
“放箭!”
砸完人,墨恭对巷墙上足以容纳两个人平行移动的弓箭手下令。
弓箭手射杀了方阵后边的辰国士兵,而冲上前的顿时撞在架在地上的刀盾兵前。
一个辰国士兵刀已经寻到刀盾兵之间的缝缝隙,狂喜喊道:“给我死!”
缝隙被他的刀撑开,眼看这个方阵就要被自己攻破,他顿时狂喜的就要往里冲。
只是迎接他的,确实一根锐利的枪头。
噗嗤一响,爹娘白养。
收!合!
鲜血顺着红缨涌下,刀盾兵又一次举起盾,并且从容的将敌人乱刀砍死。
继续!
所有的防御攻势,犹如绞肉机一样,不停啃噬着敌人的血肉。
就这么一波接战和冲锋,短短两个小时过去,强攻方的辰国已经阵亡不下三千人。
靖国这里也死了一千多人。
墨恭指挥着军队,看着袍泽一个个阵亡在自己面前,心在滴血,却不能不忍着,不断和辰国大军厮杀。
突然,他在一个缝隙里看到了一个人,居然平平的踩在冲了过来,顿时感到了心颤。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辰国士兵的尸体已经堆积得和两米多高的台面一样了。
这得是多少人啊!
向他这样的第一层坡地,可是足足三十三个啊!
“挡着!继续挡着!弓箭手进行有效杀伤!快!”
墨恭不停指挥,这段时间他学了不少东西,对于靖国内的新名词也有了些许概念。
所谓的有效杀伤,就是非死即残,直接让对方丧失战斗力,才能称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