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既然来了,那我这里有一道军令,你去通传一下。”杨定突然叫住他们。
伸手摸了摸腰间,拿起一张藏起来准备当厕纸用的草纸。
这可是宝贝啊!在山村里纸贵,一般人都用树叶、厕筹,那种酸爽只有自己晓得。
为了娇嫩的某处,杨定没少偷偷拿郑老头儿拿来写书稿的草纸用。
于是杨定那是天天挨郑月娥咒骂,说是家贪婪的贼子,明明没有文化还学人偷纸,不知道现在纸张多贵云云。
总之杨某人都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了。
但现在,顾得不这么多乐。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这么正大光明的写了一段话,然后拿出一堆印。
什么兵部郎中令,什么皇城军副师座印,什么调兵用的虎符纹印,以及杨定本人用隶书刻的私章印。
最后签押自己的名字。
至于年号,靖国的年号还在用大利王朝最后一个德安皇帝的年号,现在是德安九十二年十月初二。
写完后杨定递给辛超:“去黑水府找牧田,让他领一万人速速来此地接我。我这里有圣旨,对他亲自到才能宣。”
辛超拿过军令,定睛一看眼皮子狂跳。
好家伙,这上边印和官职也太多了吧?
难道眼前这人要么真有高爵位?还是他是假冒的。
不管了,拿去一试便知。
“喏!”
等辛超跑了。
郑月娥赶紧拉着杨定回去,然后在关门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束发的身影。
关闭门窗以后,她赶紧说道:“你还是赶紧跑吧!你一个银行职员,就算有印也不能胡乱用,万一对方真的调人过来,你就暴露了啊!”
“没事没事。不会暴露的。”杨定对郑月娥说道,“我若是走了,不就说我是假的吗?放心,我这里真有圣旨,而且我和牧田认识,他来了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你能认识一个将军?”
“我跟他同乡啊!”
青阳府划入直隶州了,杨定是五羊城人,两者广义上的同乡不假。
“那也不行!靖国律法森严,假传圣旨要砍头的!”
郑月娥看杨定连动都没动,急得去帮他收拾东西了。
“真没事,相信我!”杨定赶紧拦她。
可是郑月娥却是不信。
“月娥姐姐,你要相信哥哥。哥哥很厉害的!”
小妮子也在边上劝道。
反正杨定是皇帝,外边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呢!
“可是……”
郑月娥看杨定不慌不忙,只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相信我。”杨定拍了拍她手,“正好他们来了,也给你结账好不好?”
“真的没事吗?”郑月娥明显眼前一亮,但很快还是陷入了犹豫。
“自然是真的。”杨定笑了笑,表示不用在意。
“那好吧。”
郑月娥也不再强求,只希望杨定能没事。
到了晚上,郑老头儿回来了,看到杨定活蹦乱跳的样子说:“你们年轻人体质就是不一样,这么重的伤还能到处晃。”
“啥时候能拆线?”杨定问。
“这还得半个月。”郑老头儿一看杨定胸口上的线,摇了摇头说:“还有你最近最好一直卧床,不要乱跑。肋骨骨折不是小事,万一在断一次,就算你在年轻,也会是一场祸患。”
“好。”杨定点了点头。
这时代可没有什么钢钉接骨的技术,郑老头给他开了胸口,也只是扶正了一下肋骨,然后就扶正了起来。
几乎和近代的战地医院手术,没啥区别。
还有抗生素,没有感染,已经是天爱之。
“对了,你上次没跟我说实话吧。”郑老头盯着杨定头上的环和簪。
他今天进县里,看到了不少从黎氏寨完成封赏后退下来的有爵者。
他们束发形制全是按照规制严格遵守的。而杨定跟他说只是一个银行职员,但杨定爵位可不小,已经超过了首级升爵的范畴,改为积功获爵的形制。这样的人,能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即将上任的银行职员吗?
要说之前是他不懂,但村里回归的人带来了靖国的全新发展,杨定赫然是全村爵位最高的人。
因此郑老头儿得问清楚。
“咳咳。你真想知道?”
“想!”郑老头儿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我郑昶发过誓不给权贵治病,我的清楚你到底是多大的权贵,让我稀里糊涂的破了誓言。”
杨定坏笑一声,“要说可以,不过你得先拉好椅子,别到时候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
这话郑老头儿就不爽了:“我郑家好歹也是王孙贵胄,你能多大的官把握吓到?”
“真会吓到的。”杨定好言相劝,但郑老头儿不知好歹,“赶紧说!别在这里咧咧放屁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