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千万思绪,笑着回到:“没什么,舅舅。”
她是谁?他又是谁?为什么这些日子她总能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走吧,我们下去。”
“好。”
悲鸣的号角已经吹响,周辉坐在后方,信心十足的等待着观看十万精兵力压三万大军的痛快场景。
“杀呀!”
陈晨跑在最前头,戈泓涛不甘示弱的跟了上来。
身后的人视死如归,他们知道他们护着的是自己的国家,他们身后住着的是自己的亲人。
由于孟正刚的叛变,五万玄甲军半路被堵,没能及时赶到,陈晨要做的就是护住城池,坚守到他们到来,坚守到皇帝的回归。
刀光剑影,角鼓争鸣,慌乱的马蹄狠狠踏碎了死不瞑目的眼球。
人堆里的陈晨已经杀的眼红了,耳畔只剩了浓重的呼吸声……
血液的腥味弥漫在正片天空,杀戮仿佛永无静止……
不知何处,沉重而整齐的马蹄声音传来,大地都振动起来,拼死抵抗的禁军与铁甲卫不由士气大振。
“诛杀乱臣贼子!护我大乾清明!”
“诛杀乱臣贼子!护我大乾清明!”
“诛杀乱臣贼子!护我大乾清明!”
湘军被三面夹击,进退不得,许多人甚至干脆弃甲投降。
周辉见势不对,换了小兵衣服,拉起儿子周仕玉,带着数百精兵,趁着局势混乱,偷偷溜了去。
半日已过,城楼上号角声响彻在广阔的天际,待鸣锣收兵时,地上早已尸横遍野。
陈晨面上全是血渍,寒月并未出鞘,手里长刀却已卷刃。
他忽而停下,转回过头,看见城角的牡丹花开的正艳。
后史书记载,承伍门之变,叛贼梁王落败,九族连坐。
梁王周辉处斩那日,同斩之人上达两千,刀起头落,血液积流如溪,从承伍门一直流入护城河,京城之中,血腥之气三日未散。
半月后,沈家一案重审,沈氏得以正名,沈家血脉章逸知擢升大乾史上最为年轻的左丞相。
“刘将军,请您告诉我清颜究竟去哪儿了?”
镇南将军府内,陈晨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
自帝王回京,刘宇复职后,周清颜便跟随自己的亲舅舅回了镇南将军府。
陈晨本打算等后续事情处理完全便上门提亲,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周清颜已经离开了。
“世侄啊,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实在是当初清颜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告诉你她的行踪啊。”
刘宇对于这两个小年轻也是发自内心的心疼,他看的出两人之间的情意,只可惜,造化弄人。
陈晨每日晃在他眼前,这年轻人精力非凡,毅力非凡,他也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啊!
“舅舅,逸知求你!”
陈晨突然“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使不得,使不得。”刘宇被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去扶这个小了自己二十多岁,却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年。
“哎,清儿曾说过,她时常梦见大片大片的紫罗兰。而我刘家老家正巧有一处山庄,清儿她娘未出嫁前,在庄园里种了许多的紫罗兰。”
“谢谢舅舅!”陈晨一股脑的爬起来,话音未落,人却不见了踪影。
“哼,臭小子!谁是你舅舅?”
回过神的刘宇缓缓扬起了嘴角,嘴里嘀咕着。
——
浮生如梦,为欢几何?
寺里的钟声由远而近,佛像下端直跪着的人影更似雕塑。
往来人群不断,一中年妇女牵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挤过来往的人群,直奔跪着的人而来。
她刚迈进半米高的门槛,跪着一动不动的人突然朝冰冷的佛像猛磕了三个响头,看的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中年妇女身体已经发了福,在人群中挤了这么会儿,早已气喘吁吁。
她稍事歇息了一下,径直走到跪垫处,不等开口,磕头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只见她转过身来,面带笑意的轻声说到:“妈,咱们回去吧。”
中年妇女任由她挽着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察觉到小女孩低头那一瞬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哀伤,她见人实在太多,深觉有什么话出去再说更为妥帖一些。
因而,她点了点头,一手牵着女孩,一手护着小男孩挤出摩肩接踵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