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初建清音阁,梨花宛与长玉楼三处,正是需要灵活的人跑腿的时候,兼之看章志着实喜欢这个看来十岁出头的娃儿,想了想便将他留了下来。
两年多来,他真如当初所言一心报恩,勤恳机智,慢慢的陈晨与章志便对他放下初时的防备。
好在陈晨见他识字不多,因而并未让他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件中去,平时丁酉也就是安排安排陈晨与章志的行程住宿,在长玉楼中做个安置管事。
因为清音阁才是幕后之地,其余两处一来皆是幌子,二来分工不同,各司其职,且平日里大小事宜都是直接上报给陈晨,阁中不得讨论机密之事,任务也是直接发在个人手中。
故几年下来,虽然丁酉一直呆在长玉楼中,却也只以为陈晨是个有钱的读书的公子哥,无聊时分做个买卖打发时光,并不知他真实身份。
长玉楼仿照大燕时的望月楼而建。同属酒楼,望月楼占地甚广,长玉楼规格却小了不止一半,高十米,仍有上下三层,包厢数量只有二十余间。第一层招待的是普通客人,第二层则是接待达官贵人,至于第三层便是陈晨的私人住地。长玉楼主司情报收集。
至于梨花苑,面上是戏曲笙歌之地,暗地里实则为人才培养之所。其中人员均是孤儿,经过重重严厉的选拔,而后只留下了一百人,这一百人文武兼修,因材施教。因而几年下来,医学、匠造、策论、美工、武艺等等,各类人才应有尽有。其中,尤其注意忠诚忠心的培养。顶尖十人最终进入清音阁中。
这两处早早便展现在人前,而清音阁是一年前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提起清音阁,人们说的最多的便是:清音之梦,地不知所处,人不知其踪。待罗兰过处,一片清平。
说的便是此阁锄强扶弱,为民除害。清音阁中人,手持长剑,剑刻罗兰花,栩栩如生,便是想要模仿,也不过得其形,而不得其神。
这两年来,清音阁更是收集贪官污吏的证据,接二连三举发了六名贪官县爷。
百姓举手称快,其身不正之人战战兢兢,尤属某些官员,对其更是怒目而视,意图除之而后快。这也是为什么皇帝看着奏章上“清音阁”三字,眼底深处含笑,口中却说着对其分外不耐烦的话,行动上对这个组织直接放任自流。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会将毫无瓜葛的三处联想到一起。
“不急,他还有用。”陈晨漫不经心的轻声说着。
他将手中杯子递与章志,掀开被子,披着上衣欲下床来。
“哎,你再多歇歇呀。”
章志回身看他快下来了,急忙上前扶着。
“不用,”陈晨推开他的手,靠着床沿缓缓站起身来,“我都睡了这么久,也该下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说话间,“咚咚”的叩门声响起。
陈章二人对视一眼,陈晨开口道:“进来吧。”
柏木做的门“咯吱”响起,门从外打开,郭猎户端着一大盅冒着热气的汤水走进来。
“你醒了?”
“嗯。这段时间多谢你的照料了。”
“我也是为了自己。”
陈晨与他心照不宣的笑了笑,章志接过装汤的瓦罐,野鸡炖蘑菇的香气直扑而来。
章志将鸡汤盛了三碗,又将碗筷一一摆放好,对着立在一旁的二人说到:“快来吃,快来吃,饿死我了。”
三人就坐,将今晨才打来的两只野鸡并一锅蘑菇吃了个精光。
章志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舔着唇上的油汁说着:“咱们今晚上将那只兔子烤了吧。”
“还吃呢,你看你都圆了一圈了。”陈晨打趣道。
“有吗?”章志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待看到面前二人一脸戏谑,便知自己又上了这只狐狸的当了。
郭猎户将碗筷收拾在一旁,神色严肃的问道,“公子是决定行动了?可有郭某效力之处?”
“暂时还没有,需要先生之时,逸知绝对不会客气。”
“那就好。只要能手刃了仇人,便是上刀山下油锅,郭某也义不容辞!”
“多谢先生大义。”陈晨站起身来,朝郭深深鞠了一躬。
“不敢不敢,公子折煞我了。”郭猎户急忙将其扶起。
“公子近来打算如何?是否继续如今考试?”
“嗯,从这儿快马五日便能到,考试也还有半月时间,原计划不变。”
“若是公子不嫌弃,郭某愿随公子前往,今后任凭公子差遣。”
郭大力眼神中透着坚定,内里隐隐帮着些许忐忑之意。
陈晨沉思了片刻,指尖轻扣着桌面,一声声,宛若扣在郭大力心上。便是章志,也老实的坐在一旁,屏息以待。
“如此,便劳烦先生了。”陈晨笑着说到。
郭大力暗地长苏了口气,紧握的拳头缓缓打开,他突然站起身,“咚”的一声单膝跪在陈晨面前,抱拳道:“从今往后,您便是我的主子,郭大力唯您是从,如有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