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你母亲长的很像,不过如今太瘦太黄了,倒让我这几年一直没有将你们联系起来。昨儿个听到你与你师父的交谈,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恩人的儿子就在自己面前。”
“师娘与我娘之后有联系吗?”
“我们之后一直以姐妹相称,直到,直到三年前你娘她……”
邱氏掏出袖子里的手帕擦拭着情不自禁留下来的泪水。
陈晨心中暗想,这世间果然说小不小,却也说大不大。
他试探性的问道:“莫非师娘您就是琳姨?”
邱氏抬起头来惊喜的问到:“你娘对你提起过我?”
“嗯,娘在世时常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而你琳姨就是我这辈子难得的知己,只可惜我们各自有家,难以脱身。’想来娘亲说的琳姨指的就是您吧。”陈晨回想起章晨的记忆,学着沈音如的语气说到。
“呜呜呜,”邱琳突然双手捂着脸痛哭了出来,陈晨手足无措站起身来,傻傻的看着她。
这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他朝陈晨笑了笑以示安慰,然后走上前将邱琳抱在怀里轻声安慰起来。
陈晨见状默默的退了出去。
等了几分钟,伍伯俢端着菜从厨房出来,邱琳跟在其后端着三碗饭,红着眼不好意思的朝一旁侯着的陈晨笑了笑,开口说道:“阿晨,快出来吃饭。”
早餐吃的陈晨很惬意,虽比不上燕朝御厨的手笔,比不得现代大厨的烹饪,但却透着温情,直达心尖。
三人围坐在小小的餐桌旁,一盘腌菜萝卜,一盘腊肉,一盘素炒莴笋,一碗红豆粥。寥寥烟气中弥漫着家的温馨。
吃了饭,邱琳取了三块腊肉,又提了五十几个鸡蛋出来,装在篮子里,催着才咽下饭的伍伯俢出门办事。伍伯俢无奈的和陈晨对视一眼,两人提着东西出了院门。
“阿晨,既然我们有如此缘分,我与你师娘刚才也商议过了。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愿意认我们二人做干爹干娘。”
陈晨抬起头,望着身旁的男人,还未开口,就听到他继续说到:“其实此举不仅是为了还你舅舅与母亲对我们的恩情,也是因为我们夫妻二人本身没有孩子,又对你喜欢的紧。我们不逼你,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你先自己考虑考虑吧。”
两人之后再也没有交谈,一路沉默着往里长家走去。
等到了里长家,陈晨被唤去侧屋等着,伍伯俢与里长二人在堂屋谈了整整一个时辰,也不知其间二人说了些什么,等两人从堂屋出来时,陈晨在侧屋都听到了里长爽朗的笑声。
陈晨从屋中走出来,看到伍伯俢正与里长告别,里长瞟到陈晨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注视了他一眼,而后在伍伯俢的咳嗽声中收回目光。
走出院门,伍伯俢对上陈晨不安的目光,笑着说到:“他答应了,你放心吧。”
“师父对里长说了什么?可是答应了他什么条件?”陈晨心中难免有些担忧,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没有的事,你一个孩子不要想那么多。我既作为你的师父,身为你的长辈,这些事也当为你解决。”
身前青衫笔直,身形如松的男子像极了陈晨记忆中年轻的陈思维陈先生,用伟岸的身躯为小家顶起一片天地。
“师父,”在伍伯俢转头望过来的瞬间,陈晨抬头与他目光对视,抿了一下嘴,说到:“我,我可以喊你一声父亲吗?”
前方的人身形微顿,诧异的问到:“你同意了?”
“嗯。”
“那咱们回家吧,等过段时间,我们就行礼。”
“嗯,全听您的安排。”
“咱们早些回去,告诉你师娘这个好消息?保不准,她又得哭一场。”
一老一小对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来。至少在过路的眼中看来是这样。
果不其然,邱琳一边抹着泪儿,一边抱住陈晨不放手。还是伍伯俢提醒她该做午饭了,她才笑着擦了泪水,不好意思的钻进了厨房。
在等饭的期间,陈晨被伍伯俢提溜着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偌大的教室只有一个老师,一个学生。
其实伍伯俢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但就是有那么一部分人,内里有货,一到考场就发挥不出,伍伯俢就是这一类人。
听他讲学,也是很有意思的,伍伯俢其实并不是迂腐之人,反倒是思维极其开阔,不拘一格。所讲知识虽然大部分陈晨在燕朝时学过的,毕竟跨越了整整一辈子,还是需要时间回想的。
就这么轻松的在伍伯俢家过了三天,陈晨盘算着王萍芳也该回来了,在第四日清晨拜别了伍伯俢夫妻俩,往章家走去。
不出所料,陈晨上午归家,下午王萍芳便提着包,打量着坐在院子里砍柴的陈晨,心下大安,抖擞着包裹扬着下巴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