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了,此时情形虽然看似凶险,但是只要义王能走对路,其实生路不难。”
“且不说在我大燕澜叶亲王的威慑下,九边经略能带多少兵马离开九边前来勤王?便是带来了勤王兵马,那样形成的包围圈也是千疮百孔,只需小心陷阱,逃脱不难。”
“至于京营那起子大兵,若是天启初年的京营怕是有几分战斗力,但是京营十年一换边,如今天启七年,其中怕是早已被各路将门掏得干净了。”
“纵是京营仍有余威,但是那些五军都督府的将门子弟已经多少年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了?一个个早都熬红了眼想要立功晋爵,如何肯毕全功于一役?”
大齐立国,武勋实行的是推恩令的政策,对所有武官都没有分封世袭的习惯。
一个开国初的国公爵位武勋,他的儿子们在没有大功的情况下,将平分国公爵位,各自分得侯爵,而这些后续的子孙又将平分侯爵,直至白身为止。
当然这是一种很粗略的推恩令的解释,真实的推恩令执行起来更为细致,分为宗室、外戚、功勋都有不同。
而这些武勋的爵位在这几百年的推恩令之下,极少有能超越祖辈或者光复祖辈荣光的。
祖辈已逝,爵位已削,府中的排场却是依旧在,这就导致了这些武勋后辈们只要有机会可以执掌军营,必然是大贪特贪。
喝兵血、吃空饷、卖军械、干私活等等肮脏之事不足言道。
但是这些非法路子毕竟是走不长远的,事发之后抄家灭族的更是数不胜数,所以掌兵武勋一旦能遇到平叛,剿匪等活计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红了眼一般追着喊打。
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农民军和土匪好欺负。
而这些武勋也都很聪明,都知道一下子就把叛军剿灭了,功劳可能只能分润到一小批人,但是把叛军打散打乱了,分头剿灭,这一下子就能多出不少功劳位置来!
布鲁台作为敌国密使,对于大齐国内的这些潜规则和门门道道都是再熟悉不过。
当即就当着众首领的面将其中的门道讲解了开来。
众首领闻言也都是同仇敌忾地大骂这些武勋乃是国之蛀虫,不要脸。
布鲁台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
“综上所述,只要各位不要再去劫掠北直隶的其他城池,那么就连北直隶的闫茂青也会放过义军。”
“因为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丢城失地乃是死罪,义军没被轻易剿灭,才能让他看起来不是那么无能。”
坐在上首处的卢义闻言,哈哈大笑了两声道:
“闫茂青那个狗官,当日我还见到过他哩!这次没能亲手手刃这个狗官,实乃某家大恨!”
“不过听了使臣之话,这才得知这个道貌岸然的狗官居然是这么一个懦弱无能之辈!此人狗头,必为某家所取!”
“众首领听令!大家整备人马,随时准备往山西转进!”
场中众义军首领闻言都是轰然应是,一个个抱拳而起随后转身向外间行去。
在众人离去之后,卢义的眼中闪过几丝神采,就连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英雄威严,脸上带着的是道不尽的阴翳。
而在保定府衙的不远处,出了府衙大门的徐善忠回头看向府衙,眼中闪过几丝愤怒的神色之后,立即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
盛京城,皇宫。
天启帝愤怒地看着眼前的田大伴,怒吼道:
“你说什么?朕派去的人都进不得椒房殿?!”
田大伴颤颤惊惊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回话道:
“启禀陛下,如今汉王爷就在椒房殿中,本来是派了十几个太监去捉人的。”
“但...但...但是,皇后懿旨不让奴才们进那椒房殿中...”
天启帝抄起手边的砚台砸向田大伴怒吼道:
“是朕让你去拿汉王的!朕的旨意还比不上皇后的懿旨么?!”
“你去!让御林军去给我把他拿来!把皇后也给我拿来!”
田大伴依旧跪在地上也不动弹,细声道:
“如今皇后已经封了后宫了,并下令手下的太监和健妇们手持兵刃巡逻后宫,除非御林军杀入宫中,否则等闲是入不了后宫了!”
天启帝闻言不可置信地晃了晃身子,惊疑地问道:
“你是说,皇后让人封锁后宫?她哪来的兵器!那些狗奴才敢听她的?!”
田大伴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道:
“陛下啊!从您登基起,这后宫就从来没有在奴才的掌控中过,不是奴才不想告诉陛下,奴才,只怕...只怕...”
天启帝追问道:“只怕什么?”
“只怕告诉了您实情之后,您当晚就要遭了不测啊!”
天启帝闻言心中一惊,跌坐在龙椅之上,他是从来不知道后宫被东林党控制这一事的。
所以乍一听闻有一个势力早在他登基之初就掌握了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