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之前是怕的,现在是气的。
李晓前世本就是金融行业资深的从业人员,金融的本质虽然复杂,但是金融的外衣中绝对有一件名叫蛊惑的华袍!
若是金融无法蛊惑那些逐利而来的人,那么它又如何施展自己各种复杂又险恶的手段呢?
李晓也正是身披蛊惑华袍的金融高手,他对汉王妃蛊惑,他对老爷子蛊惑,他对小丫鬟们蛊惑,他对手下朋友们蛊惑,所为的目的只有一个:
成为执棋者!
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成为像成昆这样的人,明明只是想赚块金子孝敬老娘,赚点钱给弟弟讨个媳妇儿,却不由自主地被卷入这场权谋游戏中,无法脱身,也动弹不得,只能按照执棋者的思路去行动!
虽然和一个大男人对视,在心理上会有一些障碍,但是李晓依旧努力克服着: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这不会改变你的结局,但是可以救下你的家人,并且可以让你向严樊复仇!”
听到可以救下家人,成昆的眼神中涌出无限的渴望,他拼命地点着头,害怕这个机会一闪而逝。
...
汉王府,荣秀堂中。
汉王妃头上绑着药带,一副憔悴的模样对着下首的李慈问道:
“可找到晓哥儿了么?”
李慈也是严肃地摇了摇头回道:
“原本是知道他在哪儿的,现如今却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早先李靖已经从郑记米铺返回王府向李慈汇报了情况,所以李慈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汉王妃恹恹地说道:
“今早那个天官来宣旨的时候,可是与我说了,如今宗人府已经夺了晓哥儿的宗籍,刑部也在满城搜捕他,你这当爹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李慈闻言只能叹了口气道:
“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着急,孩儿已经洒出人手去寻那逆子了。”
说到这儿,李慈生气地一拍桌子道:
“原想他已晓事了,便托了他做些事体,但没想到这种节骨眼上他还去与那妓子厮混,凭白被人落了话柄不说,现如今倒是害了自己!”
汉王妃听了这话立马就不干了,将手中一直捂着额头的帕子丢在了地上,哭喊道:
“我哪晓得你们爷们儿间的些个什么事!若不是你给他揽了那些劳什子事,他哪晓得那么多,哪会犯这些事?纵是胡闹些,也最多是让我们严加管教一番罢了!”
“我不管!你给我赶紧派人把晓哥儿找到,断不可让他陷在刑部手里!找到人之后连夜送回封地就是了,过几年风平浪静了,再做计较!”
李慈闻言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人说慈母多败儿,这慈祖奶也是一样,但奈何这是自己的亲老娘,自己又是至孝之人,当即只能称是告退。
而当李慈退出荣秀堂后,便见到了一直在外间候着的李靖。
李慈打量了一下这个被称为最像自己的小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道:
“你可知你大哥去哪儿了?”
李靖闻言摇了摇头回答道:
“昨日里大哥匆忙带着封大家逃到郑记米铺之后,只是对我说他要继续打通漕帮购粮,以期用这些粮食和严樊打对台。”
李慈冷哼一声:“什么封大家!妓子罢了!还和严樊打对台!糊涂!”
李靖继续道:
“今天一早大哥先是让大虎带着妓子出了城,随后夜里又带着二虎和胖虎出了门,出门前还把所有的银子都带走了...”
很多情况下说一件事,叙述者只要带有一点个人倾向,整件事听起来都会完全不一样。
在李靖的描述中李晓俨然变成了一个闯了祸事之后,匆忙回家收拾细软不顾家人,带着情人跑路的纨绔形象。
天启帝的敌意,是如今汉王府面临的困局最根本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李慈和李靖都是清楚的。
但是通过李靖的描述,李晓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政治敏感度为零的纨绔,还妄想和严樊打对台,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李慈冷哼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父亲,您的腰牌还在大哥手上,他拿着腰牌,常叔大虎他们都要听他的,如果能找到他,是不是先把他的腰牌收了?我怕在他手上会坏事。”
李慈闻言面色变幻了几番之后叹了口气:
“腰牌先不收,找到他之后让人送他回封地,如今他已经被夺了宗籍,若是没有腰牌,回了封地怕也是要遭罪。”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怎么混蛋,却也想着保全李晓。
李靖闻言只是乖巧地低下了头,但是眼神中闪烁着的阴毒却是掩饰不了!
荣秀堂耳房之中,修玉正在一个铜盆里浣洗汉王妃敷头的锦帕。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世孙殿下身边的大红人,修玉姐姐么?”
来人面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