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夺了沈仲言的马带着封小姐跑了出来,小德子受了伤只能陷在里面了。”
李晓认真地对李靖说道:
“沈仲言说宗人府已经派了人去府里抓我了,而此时我又打了刑部的官员,估计我已经被全城通缉了,他们也有可能会来这里搜捕,你得仔细应付,最好你也不要露面!”
走进粮仓之后,只见常叔一人正在灯下翻阅着一座小山般的账册,手中拿着笔头苦思冥想。
要想将三十家店铺的账面做真,谈何容易?!
李晓和声问道:“常叔,如今账面做的如何了?”
常叔闻言抬起头看见李晓,双眼不由一亮,高兴道:
“小殿下,您终于来了!这账目已经做得七七八八了,明日就可收尾了!”
“您想出来的这套同股不同权的方法实在太精妙了,商契是一套文书,同股不同权又是一套文书,便是老朽我,在没有这些账册文书的情况下也是搞不清楚这些商铺的门门道道的!”
李靖此时插话道:
“如今我们这边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就看你那边能不能再拿下后日的漕粮,拿下漕粮,那么京城这个季度六成的流通粮都会在我们手上!”
李靖怀疑地问道:
“只不过此时我们汉王府出了这些事,你那边那个成昆,不知还靠不靠谱?”
李晓见此也是点了点头,毕竟成昆只是个以威相逼,以利相诱的青皮混混而已,在忠诚度方面的确是一个问题。
李晓沉声道:“如今和漕帮接头,草莽台面上的我们只能依靠他,明日我带几个人去震慑震慑他!届时再做计较吧!”
顿了顿李晓继续沉吟道:
“其实后续应对措施我已经有了条陈,只不过现在最大的难点便是如何与漕帮搭上关系,他们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如今我们汉王府又快遭难了,怕是很难压服他们!”
李靖却是不信道:
“你能有什么条陈?咱们收购的这些米粮只是按照老爷子的线索行事,具体还是要等老爷子的线索再走下一步罢!”
李晓闻言不由挑了挑眉,他察觉到李靖似乎起了什么心思,反问道:
“那你什么意见?”
“不如你把父亲的腰牌给我,反正你现在也被宗人府和刑部通缉了,不好出面,这接下去的事情便由我和父亲商量着来吧。”
李晓闻言立马清楚了,李靖这是看自己被宗人府废了,以为在宗祀方面自己已经是没了凭持,如今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了。
李晓黑着脸喝道:
“老五!不要胡闹!事关我们汉王府存亡,你今日若是能拿出说法来,腰牌我便是给你又如何!?”
李靖梗着脖子回道:
“此时便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购买粮米就可以了,其余的等老爷子其他线索就可以了!何须像你这样胡闹!”
李晓闻言不由气道:
“老爷子后续的线索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示,若是老爷子失手,你守着这些粮米有什么用!?”
李靖闻言不由一滞,但仍旧强硬道:“那你也搞不定漕帮那起子草莽啊!”
一直站在李晓身后的封嫣突然开口道:
“公子若是苦恼漕帮之事,奴家或可助您一臂之力。”
李靖闻言先是皱了皱眉,他对封嫣称呼李晓的方式有些敏感。
这公子和奴家的可是不符合他们之间身份的,按礼封嫣要称呼李晓为殿下的!
李晓却没想那么多,惊喜道:“此话当真?”
封嫣闻言点了点头,回答道:
“奴家年初的时候在金陵上的船,一路沿着运河北上,那漕帮与贺先生他们极为要好,漕帮的京城分舵一把手曹坛主更是经常来找贺先生论禅机。”
“奴家有幸见过曹坛主几面,或许可以说上几句话,但要论十足把握的话,还是要请贺先生才行!”
李晓闻言深深地看了封嫣一眼之后点头道:
“既然如此,明日我让大虎陪你去趟城外,若是封小姐能帮我说服贺睿之,李晓感激不尽!”
李晓此言一出,李靖和封嫣都是变了脸色,一个天潢贵胄对一个贱籍妓子感激不尽,这可是大不敬之事!
有了李晓这句话,若是李晓他日荣登九五,封嫣这一世富贵怕是跑不了了!
别人不知,但封嫣如何不知,李晓其实是看不上贺睿之等人的,若是今日自己悄悄去找贺睿之办成此事,李晓到时候就算知道了,对自己只会更生喜爱和感激。
但此时自己又将他引向对方,可见李晓是生了暗气,这才说出这等生分之话。
可封嫣的个中苦楚却是说不出口,此时只能是凄然地点了点头道:
“殿下放心,奴家定会尽力促成此事!”
...
一夜无话之后,天刚亮,大虎便带着乔庄易容的封嫣往城门行去。
而李晓则是在郑记米铺中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