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摇了摇头,扇着纸扇阴阳怪气道:
“你便是撕了他们的身契又如何?真要让人查起来,他们俩怎么说也是我们汉王府出去的,和咱们脱不了干系的!”
李晓看着李靖臭屁的样子,呵呵一笑:
“少年人,你对商业一无所知。”
李靖闻言只当是李晓嘴硬之话,反而劝道:
“老大,要我说,这些商契牌照你还是尽快处理掉吧,万一被宗人府或者宫里知道了,真就来不及了!”
李晓不答反问道:
“这里总共三十张牌照,你可知道他们如果要相互持股,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
也不等李靖反问,李晓继续道:
“假设甲铺子由常叔持股五成,小德子持股三成,成昆持股两成,而又由甲铺子持乙铺子的六成股,丙铺子再持股乙铺子的三成股...”
随着李晓的描述,李靖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让这三十家铺子交错行帐,将水搅浑?此招虽然可行,但也不是没人这样做啊!宫里一旦察觉了,以宫里的人手,只需要将三十家铺子的账目都搜来,随后让几个行帐老手花上个把月,自然也是查的清楚的!”
李晓摇了摇头道:
“个把月的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且我自然还有后招,保管教满京的富贵都尽入我们兄弟的毂中!”
李靖疑惑道:“既然你已经有了计较,今日寻我来作甚?”
“接下来的日子,成昆会代我出面去市面上收购米粮。”
李晓顿了顿继续道:
“而你的任务就是和常叔一起将这三十家铺子的账册做得尽可能逼真起来!如果有必要,甚至可以真的买些货品,在几个铺子中走一遭。”
李靖大惊道:
“你疯了?米粮岂是咱们可以囤积的?犯了忌讳,可不止是圈禁那么简单的!”
李晓神秘一笑道:
“山人自有妙计,这事是父亲大人交代下来的,你若不信自己去问罢!”
李靖见此不由翻了个白眼,他只是个妾室所出的男丁,万没有李晓受宠的。
当下李靖也不言语争论了,只是拉过常叔开始嘀咕什么。
李晓见此对着身后的小德子道:
“那谁,这几日你便跟着成昆行事,那一万两便在你那儿放着,若是成昆要买米粮就从你那儿支取,给我上点心,出了差错,可仔细你的皮。”
小德子自然知道李晓这是在警告自己小心使用银两的同时,也警告自己不可中饱私囊。
现如今他已经得了李晓天大的恩惠,得以脱了奴籍,心中对李晓感激万分,自是不敢大意。
“少爷您放心,有小德子在,自然不会让这秃驴占了便宜去!”
成昆一听小德子说自己是秃驴,虽然生气不满,但也知道对方是李晓的忠仆,当下只是憨笑地摸了摸后脑勺。
李晓转头对成昆吩咐道:
“你除了买粮之外,另外还有个任务,趁着这几天有空,买粮的同时多收拢点手下,也不需要他们办事多得力,能打探些市井传言和散播些消息即可。”
众人得了李晓的任务后各自称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咬起了耳朵。
...
皇宫,御花园中。
汉王李俭此时正将自己那干瘦的身子蜷缩在一张太师椅上,两条小腿悬空离地,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李俭摇晃着自己的小脑袋,脑袋上本就稀疏的几根银发随风飘扬,怎一个猥琐能形容得完。
突然,天启帝带着大批宫女和太监从御花园另一侧走来:
“你都多少岁了,还这么老不正经?”
李俭闻言贪婪地看向那些宫女,也不起身见礼,嘴上吧唧了几下道:
“啧,皇兄宫里的宫女就是水灵。”
天启闻言脸上一阴,反呛道:“这些宫女朕全睡过了,你别惦记了。”
李俭闻言本来非常贪婪的眼神立马黯淡了下来,颇感没趣地回道:
“这么老了还这么卖力,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天启帝挥手示意这些被吓破胆的宫女和太监退下:
“哼!朕要是不卖力,这皇位不就是你的了。”
李俭也不搭话,反而问道:
“关了我两天了,啥时候放我回去?你宫里的宫女我指望不上,我却还是指望着去好好宠幸我府里的丫鬟呢!”
天启不明所以地笑道:
“你真以为,咱们兄弟这出兄友弟恭的戏码还能演下去?”
“呵,从三十年前我不小心误入皇嫂宫里那天,我就知道你想杀我了。”
李俭抠了抠自己的鼻屎,随意地抹在身前的锦被上。
“七年前你登基的时候,我就准备自尽了,结果你就像没事人一样,封了我亲王,还让我在京城待着,不准我就藩,但即使如此,我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