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人气确实太高,陈墨估计大半的男人都是奔着她来的,票价里ValeryGergiev的份量怕是只能算个零头。
女神赤脚登台,雪白的玉足落于红毯上显得格外的出尘,一席简单的白纱裙随着行走托起的风而张扬着,领结上一双蓝色的蝴蝶,点缀在留白里,就像两只在云巅起舞的精灵,在无其他颜色了,却是无需争辩的美和着迷。
托着红色高跟鞋的陈墨,真的很想拽住女神问一嘴,脱就脱呗,放在座位上不行吗?
随着音乐缓缓响起,以钢琴为主旋律,融入其他乐器元素,整个礼堂似乎陷入了唯美的梦境里。
这首致爱丽丝在许若雅的演绎中,没有悲伤,多了份少女的爱慕和浓浓的暖意,不知不觉间抚平了陈墨内心一直装作不在意的伤口。
.....
音乐在众人意犹未尽中结束,许若雅缓缓起身,向前走了几步。
陈墨心想:扯个横幅来就好了,上书‘若雅、若雅...I’wantyou...’,这群假装风雅的观众果真没个情调,至少也该有个荧光棒啊。
若是让许若雅知道陈墨此刻的想法,估计分分钟拿他喂鲨鱼。
接着,若神悦耳的声音传遍会场:“今天,还有一位主角。”
陈墨:“....”,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叫陈墨,欢迎。”话闭,许若雅向着陈墨方向做出请的手势。
观众:“??”,陈墨谁啊?
还垂涎在许大女神光芒里的李少楠:“???”,同名吗?
陈墨看着许若雅向他露出狡洁的微笑,抿了抿嘴,就这么相信我?
无奈,将高跟鞋传递给了身旁的诺诺,那庄重的样子,倒传出了点‘这是荣耀’的味道。
诺诺站起来,同样庄重的接了过来。
看得台上的许大女神,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对父女喂了鲨鱼。
陈墨带着几分赴死的悲壮,缓缓起身。
紧接着,场间响起一片议论声,大半是质疑,这人完全多余啊。
就连ValeryGergiev也是一脸懵逼,不知许若雅为何不安定好的安排来。
陈墨在众人质疑声中走向红毯。他知道,玲珑心的许若雅这是在帮他找尊严呢。
一步,两步...登上台阶,五短身材,黝黑的脸庞,乍一看,插秧味十足。
一步,两步...走向钢琴,男人慢慢的挺直脊梁,眼底开始有光,再一看,有了几许洒脱的味道。
台下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捧着高跟鞋的诺诺不知道心疼是什么情绪,她只是有些想哭,但不想让陈墨看到,就像她知道雕塑前看见的那一幕,要假装看不见。
姑娘将鞋捧的更紧了,爸爸说,饭票不能丢。
陈墨轻触琴键,屈指一划,随着悦耳的音乐缓缓的落了位,伸手撤了撤有些紧的领结,不羁的艺术家风骨犹然而生。
闭上眼,然后是长达5分钟的静默,似乎陷入了对某段时光的回味,小男人嘴角慢慢上扬,这笑,悲凉而希冀。
前世,他追得姑娘真的不止一个。
也真的...就两个了啊若雅,以后别再搞这幺蛾子了。
这五分钟里,台下是落针可闻的静,似乎都不忍心打断台上那道有些落寞、有些悲凉的身影。
顾菲紧了紧抓着长衫胸扣的手,满溢的情绪开始流盼眼底,骄傲中带着些许落寞。
后排,大黄牙带着被异域文化熏陶坏了的女儿,还有领着秘书的赵玉华,也是一脸懵逼。
“一首,梁山伯与祝英台送给你们,我心中有座坟,容得下两只蝴蝶。”
不懂故事的众人不明所以,只觉得这话听起来好难过啊。
有故事的人,心绪难平,只觉得这话说的是故事里的‘我们’。
许若雅偷偷的拽了下领侧的两只蝴蝶结,耳垂微红,鼻翼又开始泌汗了,他居然当众调戏自己!
顾菲攥在衣扣上的手又紧了紧,有些不知所措。
......
这首本不是钢琴曲的作品,改编自钢琴家巫绮丽老师之手,东方唯美的爱情故事曾让多少人为之潸然泪下,我泱泱大中华有这样的文化底蕴。
随着音乐渐入佳境,台下观众纷纷沉醉在那段悲情的故事里,不愿醒来。
在美的音乐终有曲终的时候,人也是一样的。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在礼堂上空久久回荡,无奈的散尽。
台下安静了许久,接着,掌声从一个一个到连成一片。
琴前躬身的男人,接受着朝圣般的掌声洗礼。
顾菲笑容灿烂,心底满满的骄傲与不知从何而来的落寞,偷偷地打量一眼陈墨身后的女人。重新端起女王范儿,一身傲骨依旧在。
就在陈墨鞠完躬,准备下台的时候。
后排突然拉起一条醒目的横幅。
上书:“陈墨,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