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思维做事，脑子全都喂了狗。

一时的自视甚高就让他失去了爱人，他的强大只是幻想出来的，魔兽并没有真的完全服从他，他以前一直不理解当初的白狼王为什么用那么残的方式统治魔兽，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对于这些只臣服于强大的魔兽来说，默克尔表现得太温和，以至于没有足够的威慑性。

可这一切的最根本，还是他被那些阿谀奉承吹昏了头脑，否则的话，他怎么会放爱丽丝一个在外面！

什么魔兽之国，在他心里完全没有爱丽丝重要啊！

只是因为他的强大而聚集在身边的追随者，失去了也无所谓啊！

默克尔将脑袋靠在自己的左前爪，无声呜咽。

他从来不躺在自己的右爪，因为那是爱丽丝喜欢依靠的位置。

默克尔并没有在意下方的人类国王把笼子的隔离法阵打开了，那家伙说正经事的时候，一直不让他听。

如果是以前，默克尔一定会非常关注人类的动向，然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不想管几百几千年以后的魔兽会遇到什么不幸了。

“他是不是在哭？”斯宾塞看到威廉把笼子又封闭起来，才忍不住问。

虽然黑豹哭的无声无息，但是那种悲伤还是让对情绪很敏感的守护骑士发现了。

“他活该的。”威廉笑了笑，“默克尔是个对人类很熟悉的豹子，又在希尔的山谷里学到了很多知识，所以他建国才那么容易。

但是他把魔兽看的太聪明了。

你觉得他为什么觉得把爱丽丝放在外面没事？

如果是人类贵族，当看到爱丽丝的时候，看到的绝对不是一只猫，而是站在她背后的那可怕的势力。

但是那些魔兽，眼里只看到了一个除了治疗之力毫无伤害性的小白猫。

魔兽是只看眼前的，默克尔却希望他们看到的是几百年以后，怎么可能！

大部分魔兽是记吃不记打的。

而且，他们最起码也看到了几年后，默克尔晋升神位的好处。

可惜，他们忘记了，大地系魔兽就算成为兽王也要位于大地女神之下。

其实也是因为大地神系刚刚复苏，在大地的影响还不够，否则的话，100年后都不会有这么傻的魔兽。

至于阿格莱亚，那么多神明还在呢，怎么可能让海神把大陆淹掉了！”

“希尔山谷里的那些魔兽，不是挺聪明？”斯宾塞慢慢地问。

“一个能让兔子成为魔兽的地方……”威廉静静地感叹，“整个特拉希尔大概希尔的领地可以，大地之熊的地盘都不可能。

你没发现吗？和不死族签约的魔兽，从希尔山谷里出来的，没有一个解约。只有那些外来的才不愿意跟着不死族到其他世界冒险。

如果是有共同领袖的那种群君魔兽，无论是出自哪里的都没走。他们的领袖可都是希尔山谷出身。”

斯宾塞向外看了一眼，的确，不死族那些巨象、野牛甚至野猪军团都还是成建制存在的。

然后他又忍不住看了眼豹子所在的地方，难道是因为他长时间接触到的魔兽都是希尔山谷里那些聪明的，才会以为自己的手下都差不多？

“他的手下不是也有很多出自希尔山谷？”斯宾塞突然想起来。

“豹子，是疑心很重的动物。”威廉冷漠地说，“他们只相信同类，所以才不觉得默克尔失去爱丽丝会多么痛苦。

在他们眼里，母豹子不美吗？为什么非得看一只猫！”

斯宾塞虽然有点不能理解，但他知道威廉其实对这件事挺关注。

“现在的魔兽，大概千年之内都不可能成为人类的敌人了。”威廉轻轻地说，露出了一抹微笑。

斯宾塞愣了一下，他从威廉的话里听出一点东西，威廉是觉得，如果是在默克尔统治下的魔兽之国，在千年年以内就能成为人类的敌人，甚至可能几百年就行？

“陛下？”他有点犹豫地问。

“和我可没关系。”威廉摇了摇头，“我的神职限制了我很多事情不能做，但是你要知道，贵族之神和他那女人可闲得很呢！”

明白了威廉言下之意的斯宾塞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