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他们的发音,记下旋律和节奏。
主要记的还是青衣的唱词和做派。
即使不听戏,苏乙也还是分得清哪个是青衣,哪个是小生的。
半个小时后,苏乙脑仁子直发胀,他通过强行记忆,断断续续记下了一些。再待下去也再记不住了,干脆离去。
直到出门他才注意到门口的水牌,写着今日的演出信息。
他找到了相应时间阶段那行,上写着四个大字。
这才恍然,知道一下午钻了满脑子的咿咿呀呀到底是什么。
特意绕远了两条街,苏乙用围巾遮住脸,到一家名为林记墨坊的店里,割了几刀纸,称了几斤墨,这才往回走去。
等到家时,天已蒙蒙黑了。
家里也生着汽炉,烧着暖气,而且楼上楼下两层阁楼,电灯电话都通着。
这样的条件,放眼杭州城,能达到的也是不多。
这都是托了张一挺的福。
苏乙关锁好了门,找了个最里面的屋子,用棉被挂起堵好门窗,算作隔音,开始一边回忆记下的唱腔,一边咿咿呀呀地练唱起来。
唱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唱得苏乙口干舌燥。
他不知道自己唱的对不对,但嗓子有些不舒服,他也不敢再唱下去,否则明天上班被别人听到嗓子哑了,说不定就会让人怀疑。
苏乙收拾好房间,出了门来到书房,铺开纸,开始照着一本自己写过的文件,认真练了起来。
这一练,就练到了凌晨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