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啦?”看老舅挂了电话,苏未好奇问道,“谁疯了?”
“家的儿子,”老舅说了一个人名,“一直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说是突然光着身子满大街跑,嘴里说胡话,也不知道咋了……这种人没心没肺的,还能疯?”
老舅满脸疑惑,显然百思不得其解。
“该不是酒喝多了散德行呢吧?”妗子猜测道。
“有可能。”老舅深以为然,“反正我听说那小子三天两头醉得不省人事。”
“也有可能是吸独了……”苏未猜测,“产生幻觉了。”
“行啦行啦,有的聊没得聊?说别人家这糟心事儿干嘛?”老妈扯回话题,“我宝,听说飞机还管饭呐?咋地,他们还拉着厨子天?”
苏乙回过神来,道:“是啊妈,明天是周二,按排班儿算,拉的应该是个川菜厨子。”
“哎妈,那可不行!”老妈信以为真,“我跟你爸都吃不了辣,你查一下子,鲁菜厨子排礼拜几的班?”
全家一愣,哄堂大笑。
老爸笑得气不接下气,指着苏乙骂道:“臭小子,你一天就骗你妈玩吧你!”
“早跟你们说了,我哥最爱骗人,你们还老觉得你们宝贝儿子是好人!”苏未也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只是苏乙心中有意思阴霾怎么也挥之不去。
碰着两个疯子……
巧合?
晚睡觉的时候,他特意网查了一下,结果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来。
第二天中午在家里又吃了一顿,下午的时候,老舅开着破捷达,拉着苏乙一家四口去机场。
到省会金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了。
一家人在陇省医院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
第二天,医院,医生直接建议苏建军住院了,安排在三天后手术。
接下来的三天,苏乙什么也没做,一直陪着家人。
但凡是个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何况是开膛皮肚鼓捣心脏这么大的事儿?
老爸虽然活了一辈子,却也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虽然表面洒脱,说什么“麻药一打,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但晚确实成宿成宿睡不着觉。
老妈也是,一辈子在农村里相夫教子,这次来省城也是她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心里一直慌得不行,只是在儿女面前强装镇定,背地里不知道抹了多少回眼泪。
至于苏未,虽然是个假小子,但到底是个小姑娘,看似坚强安慰这个安慰那个,扮演开心果,但实际她也害怕得要死。
苏乙是家中长子,这个时候只能他支棱起来。
三天时间,苏乙的自信和风轻云淡,终于感染了家人,老爸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全家人手握在一起彼此加油鼓励。
一直看护老爸的护士不无羡慕地说:“我工作六年了,第一次见你们这么阳光正能量家庭!你们放心吧,老爷子一定会没事的……”
手术持续了七个小时。
当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告诉苏乙“手术很成功”的时候,母亲和妹妹再也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苏乙长长松了口气,露出由衷的笑容,然后立刻追着医生问术后的注意事项去了。
父亲一直到晚一点多才醒了过来,不过还很虚弱,说不出话来。
他在里,家属只能在外面看着,也进不去,一家人隔着玻璃对视了会儿,老爸又昏沉沉睡了过去。
“情况基本稳定了。”大夫走出来说道,“观察到明早没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老妈彻底松了口气,此时腿脚就开始发软。
“未未,你带着老妈回酒店去,今晚我看着就行。”苏乙道,“这么晚了也别出去吃了,把外卖交到房间里吧。”
“要不我来吧,你跟妈回去。”苏未道,“哥你一直忙活到现在,最应该休息的是你。”
“快去快去,甭废话!”苏乙挥挥手,“咱俩分工,你把妈照看好,我照看爸。”
苏未抿抿嘴:“那你怎么吃饭?”
“叫外卖。”苏乙笑嘻嘻晃晃手机。
苏未的眼圈有点红,他有些心疼一直撑到现在的哥哥,哥哥也就比她大两岁而已……
她前抱了抱苏乙,轻声道:“哥,咱家没你可咋办……”
苏未和老妈离开后,苏乙一直在病房外守到凌晨五点多,老爸又醒了一次,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赶紧叫大夫来。
大夫给老爸开了点镇痛的药。
“起码要睡三个小时才能醒来,小伙子不用守着了,出去吃口饭透透气。”大夫对苏乙的印象很好,和颜悦色建议道。
苏乙点点头,也打算出去转转了。
穿过住院部,来到急诊楼的时候,苏乙刚好碰到一群白大褂推着一个推车进来。
推车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被捆在床。
“八爷!八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女孩声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