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彤提着湿漉漉的长衫下摆进了院,身后跟着一脸憋笑的郑天挺。
汤一雄看到父亲的窘态,脸上微微露出笑意,陈确铮目光低垂,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汤伯母一脸懊恼:
“哎呀,你可真是的,这赶得多不巧,快把衣服脱下来!”
汤用彤先生却满不在乎,但还是依着夫人的要求脱下了长衫。
“只是下摆弄湿了一点,不碍事的。”
“你跟毅生(郑天挺字)不是去探膺中(罗庸字)的病了吗?快说说,他现在怎么样了?”
汤用彤叹了口气:
“整个人烧得厉害,醒醒睡睡的,脑子也不甚清醒,还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胡话来。”
“这可怎么好,他昨天来送藤萝花饼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谁成想今天竟病得这样厉害了!”
郑天挺见汤伯母这样担心,低声劝慰道:
“大嫂放心吧,说是叫大夫来看过了,扁桃腺炎而已,小毛病,已经开了药,过几日便该好了,不碍事的。”
汤伯母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