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殷福生来势汹汹,大有把陈确铮杀得片甲不留的架势,眼看着陈确铮棋盘上的棋越来越少,殷福生便越发得意。他每吃一个字都要将自己的子重重地敲在陈确铮的棋子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嘴里还要大喊一声“吃”!
在看热闹的人眼里,对弈的两人是截然不同的景象,一边是“吃”、“吃”、“吃”大喊个不停,一边是不骄不躁、不紧不慢。殷福生倒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愈发地飘飘然,甚至还有闲工夫听身边的人聊天。
“你听说了吗?新校舍应该要开始建了。”
“啊?什么时候开始的?”
“联大不是买了块地吗?我听我室友说,他前几天偶然路过,看到地里的墓碑都给挖出来了,好些人在那儿平整土地呢!”
“啊?墓碑都给挖出来了?”
“这还不算,现在很多人都在传那块地闹鬼呢!光是鬼故事我都听了有十几个了!有人说晚上经过那里听到有女人在哭,还有人说自己碰上一个看起来有两百岁的老人跟他问路,说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快别说了!吓死个人!”
“看给你吓的,胆子可真小!”
殷福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扯闲天,目光却一直放在陈确铮身上,他期待着从他脸上看到一丝慌乱的神情,可他却始终未能如愿。由始至终,陈确铮的眉头都没有皱一皱,从他的脸上完全猜不出他的所思所想,殷福生虽然觉得有些困惑,可他仍旧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紧接着便听到陈确铮轻轻说出一句: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