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慎、反复修改、惨淡经营。
陈确铮和殷福生造访的时候,刚走到戏楼门口,迎面碰上了沈有鼎先生,他依旧穿着他那件似乎万年不换的灰色长衫,稍长的头发根根倔强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高高的额头还一如既往地阔亮。
“殷福生,你怎么跟陈确铮一道过来了?”
“路上刚巧碰见了学长,就拉他一起了。”
“咱们来得都不巧,先生正写在兴头上呢!”
“先生在写《论道》新的一章吗?”
“是啊!好像是一些词句颇拿不定主意,在屋里来回走了好久,不过刚刚好像茅塞顿开了,正奋笔疾书呢!”
殷福生好奇地走到窗前,用双手拢住眼睛,看到金岳霖高瘦的背影,正在埋头写个不停。
殷福生转过身来,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
“先生现在简直是文思如泉涌呢!这时候可千万不能进去打扰,咱们就在这儿等先生出来吧!”
三人就这样立在院中,静静等候,陈确铮环顾周遭因为无人打理而显得荒芜萧条的景致,想象着昔日这里曾经的煊赫和喧闹。
沈有鼎看着陈确铮若有所思,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在蒙自的时候你是不是去‘南天精舍’找先生们打听那个社会学系的胡承荫来着?他后来平安返校了吗?”
“多谢先生关心,他开学没多久就回校上课了。”八壹中文网
正说到此处,金岳霖先生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等好久了吧?快进来吧!我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