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认真地唱着,她的脸涨红了,胸口明显地起伏着,她唱到中间的时候贺础安和梁绪衡都忍不住跟着小声唱了起来,梁绪衡还用手在腿上打拍子。
一曲唱毕,三人互相看看,眼眶都有些微微泛红了。
对了,贺老师,你什么时候出院啊?”
“我已经好多了,估计明后天就能出院了。”
“太好了!虽然这些天的代课老师都教得好,可就属贺老师教得最好!”
“石榴你快别这么说了,要不然他估计现在就出院,今天晚上就给你们上课去了!”
石榴开心地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微微地摇晃着身体,就好像被微风吹拂的花朵一般可爱。
终于到了贺础安出院的日子,陈确铮和胡承荫都来医院接他,三人先来一个紧紧的拥抱,松开之后,陈确铮锤了锤贺础安的胸口。
“就你这小身板儿,以后还是悠着点儿吧,下次可别在把自己累到住院了!要不然我们跟梁绪衡可没法交代啊!”
“确铮,住院费一共多少钱啊,我以后还你!”
陈确铮立马撅起嘴来,向梁绪衡瞥了瞥。
“他跟你也算得这么清吗?”
梁绪衡笑而不语,贺础安扶额。
“好好好,为了表示我不是重色轻友的家伙,住院费我就厚着脸皮不还了,以后你可别后悔啊!”
“三剑客”正笑闹着,梁绪衡却从外面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楚青恬和廖灿星。
贺础安和胡承荫见到廖灿星都装作不经意第用眼光快速扫了陈确铮一眼,陈确铮却不动声色,白着一张面皮,五官都在本来的位置,什么也看不出来。
梁绪衡嗅到这尴尬的空气,直接挽住了廖灿星的胳膊。
“你们这是怎么了?这里是什么战略要地吗?还不让人来吗?廖老师是我带来的,有谁有意见吗?”
“梁绪衡,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能有什么意见啊!”胡承荫讪笑两声,在背后猛扯贺础安的衣服。
廖灿星就好像没有看到陈确铮一样,眼光片刻也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只是用关切的眼神看着贺础安。
“学长,你身体现在好些了吗?”
“放心,现在好多了。最近功课复习得怎么样?在夜校上课占用了你不少时间吧?”
“怎么会呢?我不教文化课,就教唱歌,每天温书一整天,头昏脑涨的,教唱歌不但不累,对我来说反而是难得的消遣呢!我这个人吧,别人越是不让我干什么,我越是干得起劲儿,而且还一定要干好它!没办法,生来就是这个脾气!”
陈确铮双目低垂,嘴角微微上扬,一直沉默不语,贺础安见状赶紧道:
“那是自然,前几天石榴来看我,一直夸廖老师的歌儿教得好呢!你费心了。”
“咱们小灿星是谁,可惜啊,就是有人没眼光!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小灿星,咱们走!”
见梁绪衡走远,胡承荫才敢在她身后做鬼脸,他皱着眉头吐了吐舌头。
“这位可真是个人物,贺老师,你到底喜欢她哪里啊?”
“楚青恬是比梁绪衡温柔,你倒是赶紧追到手啊!”
贺础安说完扬长而去,胡承荫转头想跟陈确铮说什么,转念一想,便叹了口气。
“我呀,跟你说不着,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贺础安回到宿舍的当晚,就在宿舍里参加了“灭蝇运动”的策划会,力易周、袁永熙、还有三位“民先”队员辛毓庄、郭松懋、迟习儒都来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胡承荫提议:
“要不咱们还像上次招夜校学员一样,趁着赶集的时候去街上练摊儿?”
陈确铮想了一下说:
“倒也不是不行,但最好还是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最好是临街。我想起来了,城里不是有一个戏台子吗?有时候路过能听到有剧团在上面唱戏,但很多时候都空着,我们借用那个戏台不就好了!”
大家都认为是个好主意。
贺础安点点头,说道:
“我记得我小时候我老家杭州也搞过灭蝇运动,为了鼓励灭蝇,老百姓上交一定数量的苍蝇可以换钱,所以老百姓特别积极参加。我觉得蒙自老百姓多少年都这样过来了,他们根本不认为苍蝇有什么不卫生,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好处,可能他们不会积极参与这个灭蝇运动。”
“贺老师说的没错,咱们以前不是也经常跟饭馆老板建议用纱罩罩住食物吗?到头来真的照做的也没几个,大多数老板都是依然故我。”
“要不咱们就送纱罩给蒙自的百姓吧!”
“那得话多少钱啊!再说,蒙自也没纱罩卖啊!”
“咱们可以自己做啊!”
“城北不是有一座鸡心山吗?我们去砍些竹子回来,弄一点铁丝,三根竹篾就能做个骨架,再罩上一层纱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