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及时捡走,金蚕蛊就会反噬蛊主,啃食蛊主的内脏,让蛊主肠穿肚烂,待蛊主死后从它的体内钻出。”
罗教员讲完这一段,大家都被这惊悚又神秘的蛊术震慑住了,谁都不说话。
“太可怕了,不义之财还是不要贪的好。”胡承荫怕了拍自己的胸口。
“大家不要这么害怕嘛,这些虽然都有史书为证,但毕竟几百年过去了,现在这些阴狠的蛊术失传了也未可知,毕竟谁也没有真正见过。刚刚讲的都是我书上看来,现在我给大家讲点我道听途说的,苗族有一种蛊,叫情蛊,也叫情花蛊、同心蛊,这种蛊为母子双蛊,十分不易得,苗族女子每日以心血喂养,十年方可一情蛊,且一生只得一对。所以下此蛊是一场豪赌,不能轻易使用,一旦下蛊,必是情根深中,无法回头。
苗家女子在有了心上人之后,便会把子蛊放到他的身上,此情蛊可下在饭菜中,也可下在服饰上,被下蛊之人难以察觉。子母双蛊可时刻感应到彼此,因此男女两人可以对对方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因此即便相隔千山万水,一人有危险之时,另一人也能瞬间知晓;但若两人其中有人移情别恋,同心蛊便会啃食背叛之人的心脏,让人心痛难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旦被施上同心蛊,那么两人便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传说同心蛊有一个更加神乎其神的功效,当其中一人病重将死,另一人可用自己性命为代价来挽救爱人,通过同心蛊将自己的寿数添到爱人的身上,代替爱人去死。你们这些年轻人,有谁想娶苗疆女子为妻吗?”
大家都好像吓怕了一样,纷纷摇头。
“好险好险。”胡承荫小声喃喃道。
“什么好险?你别忘了,你可是喝了阿欧给你倒的酒了。”
胡承荫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喝酒有什么?你们不也喝了!”
“阿欧又不喜欢我们,她喜欢的是你啊!你就做好打一辈子光棍儿的准备吧,回到昆明离楚青恬远点儿,要不然……”
陈确铮做心绞痛状,直接被胡承荫怼了一拳。
“不可能!我跟阿欧清清白白,我已经跟她义结金兰了,你不要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好啦好啦,都是我的错,是我胡说八道!”
“你就别逗狐狸了,你看他吓得,脸都白了。”贺础安劝阻道。
“谁让他这么不禁逗?”陈确铮还是贼兮兮地笑着。
罗教员见自己的故事把眼前这些大小伙子唬得一愣一愣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讲得不过是一些苗疆的传说罢了,传说嘛!向来是三分真,七分家,传着传着就越来越神乎其神了,你们要记住,苗家的百姓跟我们汉族的百姓一样,都是善良淳朴的人,至于那些诅咒、蛊术,大都是心虚之人自己吓自己的关系,你若与人为善,言行无愧于天地,这些东西永远都找不到你的头上!”
那天晚上,“三剑客”都失眠了,躺在教室的桌子拼成的床上胡思乱想。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雨水拍打在铁皮屋顶上,宛如混沌的鼓点。
“听了罗教员的话,你们有什么感想吗?”
“狐狸,你还在琢磨下蛊的事儿呢?放心吧,你身上除了泥什么都没有!”
“陈老,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说这时间万事万物,真的有不变的吗?我们的国家几千年来,都改朝换代多少次了?更何况爱情呢?要两个人永远相爱是一件多难的事儿啊!我在戏台子上长大,看过无数唱得都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啊!王宝钏和薛平贵,秦香莲和陈世美,杜十娘和李甲……可能就是因为难吧,才宁可下蛊都要把两个人绑在一块儿啊!用致命的蛊虫绑住了所爱之人,也绑住了自己,纠缠一辈子。”
“狐狸,第一次听你说这么有哲理的话。”贺础安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也陷入了思考。
“狐狸,你会一辈子喜欢楚青恬吗?”陈确铮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调侃,语气很郑重。
胡承荫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
“我曾经以为我会一辈子喜欢她,但现在我不确定了,一辈子太长了,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儿?但我知道我现在喜欢她,特别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得要命,只要她能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现在就是这么喜欢她。未来的事儿谁知道,但只要我喜欢她一天,我就要对她好一天。”
“狐狸,我发自内心的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陈确铮的语气充满了真诚。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