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先前在洛阳周府时,曾连败五个故意挑事的左道高手,技惊四座,那时他不知道那些左道高手的来历,只是瞧见那些左道高手行为怪癖,便以为是打败了一群泼皮无赖,所以并未觉得奇怪。
后来从周家去往王老英雄家的时候,又遭遇左道旁门中顶尖高手黄花婆婆与一气混元齐山的夹攻,他虽然打败了这两人,自己也受了伤,还中了毒。
强撑着到王老英雄家后,伤势愈加严重,但他身负的太玄经有锻骨,养气,解毒,疗伤等等篇章,能够自行疗伤,便没有明说。
王老英雄尊敬他的武功,让他坐观礼台上,他也乐得清净,表面上是在看擂台上的江湖好汉比武,实际上则是暗中疗伤解毒,根本没有看进眼里。
直到此时一脚踢飞在华山学艺二十年的陈平,方才察觉到古怪之处,不可思议的心道:“莫非我的武功还可以?”
心中这般想着,更觉不可思议,只因那些左道高手担心华山派秋后算账,所以都做过乔装打扮,用的也是张三李四这样的假名,段飞一直闭门练功,别说江湖中人的武功根底,就是同门中人的武功如何,他也是一概不知,因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几个师从刘义达的弟子跑过去扶起陈平,只见陈平手腕和脸上稍稍擦破了一些皮,干净的衣服上也沾了许多灰尘,模样甚为狼狈,但看样子没有受伤,方知段飞已手下留情,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该恨还是该感激。
李泽因妒生恨,乘机大声呵斥道:“好你个段飞,竟敢偷袭陈平师兄,这件事不会这么过去,我会告诉我师傅,你走着瞧!”他说段飞偷袭,自是觉得段飞除非偷袭否则绝不可能打败陈平。
众人听见李泽颠倒黑白,心中都觉愤怒,可一听见刘义达三个字,那些刘义达的弟子纷纷昂起头颅,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而那些不是刘义达弟子的人有的面露不屑,有的一脸崇敬,更多的则是噤若寒蝉。
段飞回过神来,淡淡瞧了李泽一眼,道:“是陈平师兄偷袭师弟在先,如果李泽师兄想要告状的话尽管去告,师弟相信刘师伯的为人绝不会徇私枉法,一定会还师弟一个公道!”
李泽闻言一怔,想起先前经过,心想众目睽睽之下,刘义达必定无法替他们强行出头,俏脸一青一红,突然说不出话来,盯着段飞,眼中恨意又多了一分。
段飞见李泽三番两次搬弄是非,心中对李泽没什么好感,不再看李泽,瞧了陈平一眼,只见陈平当众出了丑,神情甚为狼狈,换做常人,此时必会讥嘲几句,段飞却并非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
走过去捡起陈平掉落在地上的长剑,转身交到陈平手中,说道:“师兄较师弟入门早,当知咱们华山派祖训是行侠仗义,仗剑伏魔,偷鸡摸狗的事,咱们华山派弟子是不屑于做的,谁要是做了,必会受到众人蔑视!”
段飞这番话实在是极大的维护了华山派的声誉,众人本来正因同为华山弟子的陈平出手偷袭而感到脸上无光,听了都十分感激段飞的维护之情,只听有人大声说道:“段师弟说得不错,咱们华山弟子是绝不会做偷鸡摸狗的卑劣勾当的!”
那陈平脸颊一红,像是心中有愧,段飞又道:“方才师兄那剑幸喜是对付师弟,倘若是对付江湖中人,那么别人还会以为咱们华山派卑劣无能,只能使用偷袭的勾当!
方才之事师弟不会计较,只不过师兄身为华山弟子,当知自身一言一行不仅关系着自己,更关系着咱们华山派百年积累下来的声誉,师兄当爱惜羽毛才是!”
众人见陈平偷袭不成反被踢翻在地,心想段飞必会狠狠的讥讽一番,却料不到段飞不计前嫌,竟语重心长的劝导起陈平,当即就有人忍不住脱口赞道:“段师弟宰相肚里能撑船,做师兄的佩服你!”
又有人大声说道:“陈平李泽两位师兄,你们真该多向段飞师弟学习学习,心里定要时时刻刻记着咱们华山派的声誉!”
那些刘义达的弟子心中却想到:“段飞不敢得罪师傅!”一念及此,不免甚为得意。
陈平脸颊又红一点,呐呐接过长剑,强笑道:“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方才动手前不是已经预先告知过段飞师弟了吗?这样怎能说是偷袭?
嘿嘿,师弟虽然能说会道,但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污蔑我,却也没这么容易,李师弟,你认为呢?”
李泽嘿嘿干笑两声,点头说道:“陈平师兄说得没错,这里大伙儿都看着呢,明明是段飞师弟偷袭在先,陈平师兄在不得已之下方才出手还击。
之后段飞师弟使尽浑身解数,终于赢得一个平手,然而段飞师弟本来偷袭在先,故而这一场还算是段飞师弟输了。
咱们侠义中人到了这个份上,识趣的自当灰溜溜的自行走开,这样旁人也不会讥笑他,想不到段飞师弟竟还...哎!”
他说到这里,突然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段飞师弟,做师兄的知道有些话你不爱听,但师兄还是不得不说,你听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