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父皇我把谁遗漏了?”
封景珹明知故问道。
封无忧小嘴嘟了嘟,正经的道:
“沈欢,就是那个挟持女儿的逆贼,虽然女儿不清楚绍兴知府和绍兴卫是为了争功呢,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把他提出来,但女儿却知道此次绍兴大捷最大的功臣非他莫属。”
封景珹不漏痕迹的笑了笑。
“沈欢啊,他敢挟持朕的公主,朕没有杀了他的头都算好的了,凭什么还要去嘉奖他?怎么,他挟持了你,你不但不恨他反而为他说好话?”
封无忧脸色微微一红,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那个逆贼,女儿当然恨他了,他不但死死的箍住女儿的脖子,还拿刀威胁女儿,哼,这个仇女儿一辈子都忘不了,不过,虽然如此,但他在绍兴城下挺身而出,杀掉加藤和本田的壮举女儿还是很钦佩的,这与他挟持女儿是两码事,他有功就应该赏,至于得罪女儿,女儿以后自然会去找他的麻烦!”
呵呵,先让老子给他一个甜枣,然后女儿再去找回场子,这算什么事儿?
封景珹见女儿说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忧儿,要不由你先砍了沈欢的狗头,父皇再去赏他一番,你看如何?”
“人都死了,怎么领赏?”
封无忧愣了愣,对封景珹撒起娇来,“父皇,您一点都没有做父皇的样子,女儿给您说正经的呢,您却取笑女儿!”
这个皇宫敢说封景珹事情做得不妥的人不多,说他没有一个父皇样子的人更少,封景珹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笑过之后这才正了正脸色道:
“忧儿,不是父皇没有看见沈欢所做的一切,而是父皇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怎么赏赐他呀,你说他一个白身,又在京城出了那么大一个丑,进入文官系统,不管是翰林院或其他部堂都不是很妥的,那些满嘴之乎者也的酸儒还不处处给他小板凳坐,进入武官系统那你说是给他封一个将军呢还是小旗?这都不好办呀!
唉,这一切要怪只能怪沈欢自己实在太年轻了,如果身居高位不能服众啊!哼,估计上官鼎那老家伙也是看到了这点,才不想让沈欢显得太过耀眼而给廖宣他们提点了一下!”
“父皇,女儿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可是父皇您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女儿今天的表现已经超出了对一个仇人该有的憎恨,封景珹双目一凝,朝封无忧道:
“忧儿,沈欢还年轻,你难道还怕他以后没有冒头的机会,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去管了,父皇我自有主张!”
见封景珹不为所动,封无忧小嘴一瘪站起来气哼哼的说了一句。
“哼,父皇您不管,女儿找二哥去,让他把沈欢调进太子宫中做事!”
说完,封无忧给封景珹行了一个礼便跑了出去。
慈庆宫,太子东宫,位置在文华殿东北不远。
此时,一个正静静看着书房外的皇宫的锦衣蟒袍青年男子,听见有人走进书房急忙回头。
“诗儿,你来啦,烨儿呢?”
满脸愁容的绝色宫装丽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烨儿很乖,他刚在宫里玩了一会儿,现在估计累了,由宫女带着睡觉去了。”
“哦,乖就好!”
蟒袍男子深沉的面色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把宫装丽人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拥。
“诗儿,你也别太担心了,我想烨儿会好起来的,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有等奇迹了!”
说到奇迹,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这种奇迹几乎是不会出现了。
不错,这蟒袍男子便是封无忧口中所说的二哥,当今太子封永嗣,与封无忧一样,皆由正宫张皇后所出。
本来兄妹二人上面还有一个大姐和大哥,只不过大姐在封景珹还是燕王的时候便出嫁给了燕京大族卢氏长子为妻,现在依然居于燕京,而大哥封永承则因为年幼的一场意外不幸身亡。
本来,这对于封景珹一个藩王来讲,倒也没有什么值得特别伤心的。
但对于下面的儿子们就不同了。
特别是封景珹夺嫡成功之后,这种不同便更加明显起来,毕竟皇位是要传下去的,而最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便只能是太子。
现在封永承早夭,按照顺位封永嗣便顺理成章的在四年前被封景珹册封为了太子。
这种天大的好事无异于天上掉馅饼,封永嗣自然是喜不自胜。
可没想到刚册封完太子,他和太子妃奚诗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两岁的儿子封烨居然还不会说话,而且连直立行走都有些困难。
再过几年到现在,儿子封烨倒是能站起来了,只不过走路却是蹒跚的,说话只能简单的叫几句模糊不清的父王娘亲,面色更是一脸的木然。
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一个典型的小儿痴呆症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