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向来有吃软不吃硬的尿性,他在见识了强势、果决的萧如冰,听过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上官若雪之后,不禁对眼前的苦命女子生出了几分怜惜。
“柳大家如此身世,实在令人唏嘘,不知道小生能为你做些什么?”
柳嫣儿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公子能有此心奴家感激不已,只是东厂势大,那曹文栋听说又升了官,奴家这仇怕是永远也报不了了!哎!”
顿了一下,她继续又道:“公子还是说说您的事情吧,如果方便的话。”
刚来大燕朝就发生这么多事情沈欢虽然嘴上不说,但内心还是挺郁闷的。
况且,他的事情在京城基本上算得是家喻户晓,东厂追杀自己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闻言,他便粗略的把自己的事情给柳嫣儿半带玩笑半带吐槽的讲一遍。
“啊!你怎么能这样......”
这下轮到柳嫣儿目瞪口呆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东厂之人居然会为了这么一个荒诞的动机而千里追杀沈欢。
同时,她又狠狠的白了沈欢一眼,似乎在怪沈欢居然连这么难堪的**都讲了出来,并且还是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
这一眼,瞟得风情万种,满屋生香,沈欢不由得心神一震。
这才对嘛!
眼前女人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单从脸上的轮廓和露在面纱外面的黛眉,光洁的额头来看应该是容貌不俗,加上性子柔弱,温婉,娇羞不已的模样非常符合沈欢对于古代美女的认知。
可沈欢也不想独自一个人尴尬,他挠了挠脑袋,打趣道:
“柳大家,不知道诗会之上谢大人所言是否是真的?”
本来,通过沈欢的讲述,柳嫣儿对沈欢很自然的有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只是她不知道沈欢居然如此皮赖,当然她也知道沈欢想问什么,气苦之下不由得狠狠瞪了沈欢一眼,嗔怒道:
“公子你想什么呢,奴家虽然不得已堕落红尘,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奴家之所以答应谢大人,只不过是看在他这么多年对薛姨、对奴家照看有加的份上才勉强同意,而且他也只是说让诗会得胜者去潇湘楼听听曲子而已,哪有您说得那么不堪了!”
“再说,公子你看了奴家的面目还有兴趣做那些不堪的事情吗?”
沈欢笑了笑,“既然柳大家能被满武昌城的人奉为花魁,难道容貌还不堪见人?”
柳嫣儿苦笑了一笑,“公子,你既然不相信,那奴家便让公子亲眼看看吧!”
说完,柳嫣儿慢慢取下脸上的纱巾。
说心里话,沈欢先前抱着柳嫣儿的时候便知道眼前的女子虽然身子看似羸弱,走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其实胸前相当有料,加上那让人迷醉的幽香,他几乎认定了怀中女子乃是一个绝色女子,这才起了那不该有的欲念。
可是等柳嫣儿取下面纱之后,沈欢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柳嫣儿螓首蛾眉,肤如凝脂,清眸流盼,唇色朱樱一点,一颦一笑胜比褒姒,给人一种强烈的魅惑之感,不管以如何挑剔的眼光来看都算得上是倾国倾城。
只是唯一遗憾的地方是柳嫣儿右脸颊有一块两寸大小的暗紫色胎记,几乎占据了右边的半个脸颊,很是醒目。
白玉微瑕!
沈欢心中一阵遗憾,不禁暗自痛斥了几句老天爷造物的不公。
虽然绝美的容貌被胎记所破坏,但沈欢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况且柳嫣儿身世凄苦,又遇如此不平之事,沈欢没有半点歧视之心,他更多的是一种扼腕的叹息。
只呆了一眨眼的功夫,沈欢恢复了神色。
“柳大家,还请恕小生孟浪,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怎么,公子也如同世人一般,感觉奴家面目难入法眼吗?”柳嫣儿见沈欢没有半点嫌弃之意,故意打趣道。
“不,不......,柳大家误会了!”沈欢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柳嫣儿叹了一口气。
“哎,从小就带来的胎记,奴家早已经不把它放在心上了,相反,这幅容貌反而给奴家带来了无边的安全感,也正因为容颜羞于见人,奴家才在琴棋书画上下了不少功夫,使自己不凭容貌,只以琴艺和声音博得了一个武昌花魁的薄名。”
柳嫣儿语气很淡,仿佛在说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但沈欢听来却心神俱震,他非常明白如果像柳嫣儿这种在世上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的女子,一副绝美的容颜对她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匹夫无罪,红颜命薄的道理很容易理解。
同时,他也明白一个容貌有残缺的女子要想在青楼中博得花魁的美名,其艰辛可想而知,其琴艺之高绝可想而知。
“奴家这辈子最感激的便是薛姨了,如果没有她,奴家说不定已经早已饿死街头,哪有如今花魁的风光,她收留奴家以后把视奴家如己出,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