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干干净净,嘴唇中间部分涂的鲜红,看不出多大年纪。惨白无肉的手,皮肤松弛下垂,把玩着一个翡翠鼻烟壶,一张嘴满口牙齿如墨般漆黑,冷哼道:“铁罗汉?我活了一辈子就从来没听说过,他八成是在诳你。”
翠儿:“可是他全身都很硬,孩儿实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下手。”
老妇人:“这人鸡贼的很。纵然杀了他又有何用?他带着四个手下只身前来投宿,不知他把镖物藏到了何处?大雪封山,一个大活人,他也不可能送出此地。”
翠儿:“红儿姐姐没消息么?”
老妇人:“方圆百里搜查了一夜,没见到一个人影。上面的消息不会错,那人的确交给了龙飞镖局保护北去长白山,这里是必经之地。你过来,这个叉子送给你。”从头上拔下一个造型普通的钗子,旋开,里面露出一枚蓝汪汪的毒针:“你拿好。管他什么铁罗汉铜菩萨,这玩意,刺他眼睛他眼瞎,刺他咽喉会让他即刻见阎王。小心,别碰着,上面的毒气,否则你双手不保。”
翠儿吐吐舌头:“这么毒?”小心翼翼的接过,拧好,插进自己头发里。
老妇人阴恻恻的笑道:“这是天下第一毒江南戚夫人送给我的。我们女子,武功比不过那些臭男人,可是我们的脑子比他们好使。先别动手了,等那人出现后在动手不迟。”
翠儿:“谨遵师命。”
宁杲出了“畅心阁”门口,望着这漫天飞雪。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七天了。
每天的过的日子都一样。早晨到镇上生意最好的“冯记羊汤馆”喝三大碗羊肉汤,吃十个羊肉火烧。摸摸嘴上的油就去镇中心“仁义赌坊”赌个天昏地暗。一天下来有赢有输,输时居多,七天已经输了三百四十八两银子了。晚上就回“畅心阁”喝花酒,左拥右抱,快活似神仙。晚上这里是最热闹的时候了。天南地北的客商都被大雪耽误了行程,一年下来的积攒的利润都扔在这欢乐窝销金窟了。
这天子夜十分,远处传来一声鹧鸪的啼叫。
宁杲猛然睁开眼睛,点了身旁翠儿的穴道,顺手穿上衣服,耳朵贴在屋门上倾听。确认四下无人后,打开一条门缝钻了出去,关上门。他住二楼牡丹间,来到栏杆处,身形一纵,就像柔软的猫一样跳向了房顶。伏低身形,踩着屋脊上厚厚积雪如同一道青烟扑向镇外。
郊外雪地里五个人正持械斗狠,血迹斑斑,将白雪都染红了。四个蒙面人正持刀围攻一个瘦高使剑青年。蒙面人个个身手矫健进退有度,实是一流好手。那瘦高青年却是以一敌四不落下风。五人都已受伤,可见战况激烈。
宁杲摸出一对钢抓套上,合身扑了进去,打的瘦高青年连连后退。
四个蒙面人提刀站住四个角,替宁杲掠阵。
片刻以后,青年瞅准战机,一剑刺向宁杲心窝。
宁杲胸膛向前一挺。“锵!”长剑崩断,散成几截,落进雪里。
铁罗汉神功护体,刀枪不入。
宁杲趁他惊愕的刹那,上前跨步,一拳打在他胸口处。只听嘎啦啦骨裂脆响,青年喷出一口鲜血,向后如纸鸢飞去,摔进雪窝里。
四个蒙面人将他尸身提过来:“师傅,他死了。”
宁杲点点头:“搜身。”
瘦高男子被脱了个精光,除了找到一皮囊暗器和一把匕首,再无他物。只是尸身小腹处有一个纹身,纹的是三个挤在一起的狼头,六只眼睛阴鹜的盯着你。
宁杲倒吸一口凉气:“三狼会出手了。”
一个蒙面人:“那个名震漠北的刺客组织?”
宁杲点点头:“毁尸灭迹,处理干净。大家各为其主,遇上了也是没办法的事。龙飞镖局纵横百余年,又何曾怕过谁!依计划行事。”
四个蒙面人:“是!师傅!”
昏暗的套房内。
老妇人阴沉着脸:“三狼会胆子不小,来我们的地盘抢食吃。”
前面站着一个白衣女子,脸覆白纱,言语很轻:“三千两黄金很诱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老妇人:“就怕有命赚,没命花。据探子回报,萧妃的确托付给了龙飞镖局。可是自从出了通辽界,萧妃如同人间蒸发,无影无踪。”
白衣女:“属下猜测,龙飞镖局众人久在此地不走,是为了掩人耳目,说不定萧妃已经远走高飞。她要是回到漠河老巢,我们将前功尽弃。”
老妇人沉吟良久:“不会。我推测宁镖头在此地实在等什么……具体等什么,我也拿不准。我直觉萧妃就在附近,狼闻到腥味所以才来,静观其变。吩咐下去,这几天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果然不出老妇人所料,小镇外的尸体逐渐多了起来,瞧模样打扮都是些江湖好手。只不过被更厉害的搞死了。
那些做买卖的正经客商可是叫苦不迭,个个躲在旅店里不敢出来,不知这小镇出了什么毛病,半夜里到处惨叫连连。是仇杀?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