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
在毁灭面前,种族的隔阂也显得微不足道。
至于他们活着的原因——是一位白发红瞳的少女。她端坐在人群正中央,手里握着一枚小太阳,小太阳的热度保护着人们。一旦她收手,这些人就会瞬间冻死。
听到脚步声,少女看向他:“坐下吧,一起等待最后的九分钟。”
“琴斯?”路惊讶道:“你还活着?你怎么能护住这些人?”
琴斯不过是一个榜前奶妈,她凭什么能护住这么多人?
路听过“队友琴斯死亡”的系统提示。可琴斯却活着出现在了这里,她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琴斯淡淡道:“反正八分钟后,你们都会忘记一切,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如把你怀里的食物给大家分享。”
路抱紧了怀里的肉块,摇了摇头。
这时,琴斯似有所感,忽然隔着厚重的墙壁,望向北方极地的方向。
“……”她的红瞳闪过凝重。
这一瞬间,路的心里也隐隐闪过一丝预感,但他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天空闪过一缕漂亮的极光,万千辰星闪烁着光辉。
“琴斯,你在看什么?”路问。
“在看一只小馋猫。”琴斯说。
“小馋猫?”路听不明白。
这时,这群人中,有几个玩家尖叫起来:“苏明安的生命反应不见了!我靠!发生什么了!!”
“什么?”路立刻走了过去。
一个中年男玩家起身,拿出了一个罗盘:“这是个追踪道具,可以记录一个玩家的生命情况,我之前远远看过一眼苏明安,就绑定了他。刚刚他的生命反应还一直亮着的,虽然很微弱,但现在突然暗掉了!”
路倏然起身,望向北部方向,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往那去。
“你去不了的。”琴斯却说:“你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出去再走几步,就会倒下。”
“那也要去。”路的翅翼张开。不管哪个是苏明安,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但他刚走到地面上,就感到仿佛全身都被冻结了,一股死亡感传来。最后几分钟,极寒竟已到了这地步,令人寸步难行。
路只能回到地下,看向琴斯。
“你到底是谁!?”路质问。
“回去把罗瓦莎二十七诸神的名字背一遍。”琴斯摇了摇头,手掌虚空一推,把他推进了一个房间:“好好休息吧,别到处乱跑了。”
“嘭!”
房门猛地合上,路立刻踹门,但门的表面蒙着一层红金色的光辉,他无法踹破。
“……别白费力气了,她上了禁锢,以你的实力绝对打不开,还是和我一样,安安心心等到十二点的终结吧。”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路回头,看见一个紫发青年静静坐在椅子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露出一双金色眼眸,身着坠着金色流苏的黑色军装,懒散地斜倚着一座灵感之神的神像。
“紫发金眸,你难道是……司鹊·奥利维斯?”路讶异道。
“你们只看发色眸色认人吗?只要发色眸色一样,就必须长得一样吗?”世主的手指骨节敲打着桌面,不耐道:“我乃世主,文君。”
“原来是世主,你的凶恶之名,我略有耳闻。”路说。
“凶恶如何?名声传遍大陆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缩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等待着一切终结。”世主耸耸肩。
路心急如焚,但无法外出,只能望着墙上的挂钟。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并没有停止,仍在向下流逝。
门外的歌声愈发响亮,平凡的生命们在对着死亡高歌。
“噗。”
这时,路听到了一声刺破血肉的声音,他立刻警觉地看向世主。
只见世主伸出右手,插入了他自己胸口,扒开皮肉,露出砰砰作响的心脏,拿着一支羽毛笔,在心脏上写字。
路感到震惊:“你在做什么?”
世主并不理会,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涌流,而他全然不顾。片刻后,他停笔,瞳眸露出满意。
他是为数不多知晓重置的人,这是他经过漫长的时间,研究出来的能保留一些记忆的办法——灵魂摹写。他看似在心脏上写字,实则是在灵魂上写字,且只写了几个关键词。每一次重置,这些关键词都会在他灵魂中留下一定的墨迹,只要重置次数足够多,量变达成质变,他能从关键词中体悟,进而唤醒一定记忆。
这时,世主看向路,突然问道:
“……海皇,如果给你重来一次人生的机会,你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路不理解世主为何突然问这种哲学问题,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我或许……会远离我四岁时捡起的第一把枪。你呢?不试着改一改吗?”
“如果给我重来一次。”世主望着自己心脏的墨迹,关键词大多是【冷酷、统御者、掌权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