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0.5倍速,这说明不是时间真的被放慢了,而是他自己的感知被加快了。毕竟副本内的时间暂停不可能影响到副本外的观众,被拉长的应该是他自己的感觉。
“苏明安。”诺尔落在他身旁:“随我去一个地方。”
“不是说炸皇宫?”
“并非现在。”诺尔理了理飘带,正声道:“据我了解,第十世界的夜晚环节非常危险。大多数'异常'都是在夜晚发生,如同百鬼夜行。”
“我之前翻了些书,这些'异常'听来像一个个鬼故事。比如半夜三更照铜镜的人,会看到流血的女人。比如半夜打井取水的人,会取出血淋淋的血水。比如五更时躺在床底下睡觉的人,会被跳崖而死的幽鬼吃去头颅。“苏明安考虑道:“简直就像灵异事件。对于怕鬼的玩家而言,这些事情恐怕比怪兽之类更恐怖......你干嘛?”
在苏明安略感惊恐的视线下,诺尔开始脱衣服。“这身衣裳有些不便,我将飘带撤去。”诺尔边脱边解释。
“你为什么女装?”苏明安问。
“与'异常'有关。"诺尔说道:“我附身于杨将军府外籍观星师,听庭内洒扫侍从说,外籍人若于京城夜间走动,必得是女性或是像女性的人,否则会招来异常。类似的规则,我也听过不少,比如取水时得戴棕黄色毡帽,否则会被'异常'拖下水井。比如三更时若是在镜前跪坐,需得起身半刻,否则会突然爆血而亡。天下百姓针对'异常'的出没,有了一套自己的防范规则。”
“即死规则?“苏明安心里警钟大作。他将自己刚才遇到的选项和诺尔说。
诺尔眼神一凝:“我没有看到选项,只有你遇到选项了—你果然是很重要的身份。这可能是大皇子留下的后手。”
“大皇子肯定不简单。”苏明安说。诺尔撤了飘带,只留一身金线长裙。“我今夜要带你去了解信息。”诺尔勾了勾唇:“随我来一个地方。”
月色通明,花灯结彩。
一座宫殿似的建筑立于京城外围环形地带,朱漆大门悬着红木匾,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金凤阁”。
往堂内窥去,则是珍珠帘幕,暖玉生光。人们坐于席间,觥筹交错,台下有歌姬吟唱、舞姬献舞,台上则是一座白玉擂台。
即使是夜晚,门口依然人来人往,醉醺醺的大汉抱着美姬离开,阁楼上可见挥舞手绢的曼妙女子,环肥燕瘦,身姿朦胧。
刚到这里,苏明安后撤半步。诺尔怎么尽会往这种地方钻,那次普拉亚也是,当时是吕树和林音尽往这种楼狂钻。
“走吧。”诺尔低声道:“这里是探查信息的好地方。”
一名中年女人含笑迎来,她提着烟斗,紫袍加身,拉着不情不愿的苏明安往里走:
“公子,您是个生面孔啊,您是今年来参加蓬莱仙选的年轻子弟吧。快请。这擂台已开启,您正好能看看各路武功人士的身手,今儿个的是飞符派和赤剑门的三代子弟较量,那真叫一个精彩。”
苏明安已经戴上“汪寒的人皮面具”,穿着诺尔带来的一身白底墨竹新长袍,不会让人看出他是大皇子。在外人看来,就像一位气质不凡的贵公子。
夜间虽寂静,这里却是灯火通明。据诺尔所说,*异常”怕人气,这种地方夜间人群聚集,人气旺盛,大多数“异常”不敢来犯,反而比平民居处更为安全。
一群莺莺燕燕含笑迎来,手脚不规矩,直直朝苏明安手臂与腰腹探来,吓得苏明安攥紧诺尔的衣袖,利用诺尔的长裙阻挡。
“您来这种地方,怎么还自带一位姑娘?”女人看着苏明安旁边貌若天仙的金发女子,眼露欣赏之色:“这位真是国色天香,衬得我这里的姑娘都黯然失色。”
“呃......嗯。”苏明安点头。
诺尔低头,装作只是普通侍女。
二人被簇拥着入内,堂内面积极大,错落坐着数百人,此地并非为纯粹的红粉之地,还包含不少茶间雅客、赌客、吟游说客。一进门,就感到热气和喧嚣扑面而来,人们穿梭其中,满面红光,极为热闹。苏明安的到来隐于人流之中,并没有引人注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一座四四方方的白玉擂台,人们朝着台上战斗的二人指指点点,高谈阔论。
只见台上二人,一人身穿黑白道袍,手捏黄纸符咒,目光炯炯,念念有词。一人鹤骨霜髯,短褐劲服,手持三尺赤红长刀,挥舞之间,烈火升腾,热风拂面。
下方人饮茶谈论,热火朝天。
“卓大师不愧出身飞符派,一手符篆之术堪称出神入化,此次蓬莱仙选,怕是有一争之地。”一名青年望着那名黑白道袍的中年人,抚掌叹道。
“这算什么,你是没见过那圣教妖女邹雨青,她那一手独创矩令,无需凝型于朱砂与黄纸,也能杀人不见血。若是仙人不拘于正邪之分,怕是让那妖女夺去了仙岛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