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都被那个智脑操控,活的像个机器!都是你的城邦制度害的!”
这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人。
“——我想从事艺术,为什么必须要去和机油为伴!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这是一个身着车间工作服的青年。
“——凭什么我的妈妈就因为是劣等人格者,她一辈子都要做最下等的工作?”
这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学生。
似是要将一腔愤怒都发泄出来,人们嘈杂的话语交叠在一起,像是无数家庭的一声声悲鸣。
但此时没有人开枪。
直面这位只出现在传奇历史和电视转播上的城主,他们开始犹豫。
……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杀了城主吗?
可杀了之后呢?他们应该何去何从?
……他们听从了他维诱惑的低语,才能这样里应外合地打入中央城。但在这之后,他们真的要把城邦完全交给他维】吗?
……如果能在保有自己世界安全的同时,获得他维的帮助,那才是最好的结局。而不是和测量之城玉石俱焚……
在他们聚焦的视线中,面目年轻的城主抬起头。
那双属于纯人类的灰色双眸,倒映着这一群染血的黑甲虫。
在全城的电视直播下,他轻轻笑了。
“我记得……”他说:“城邦没有封锁你们出城的路线。”
他面对这一群浩浩荡荡的黑甲虫,眼神很静:
“若是觉得制度不合适,你们随时可以离开,寻找想要的生活。
我并没有锁住你们,要你们强行成为所谓的城邦奴隶。”
谴责声滞住了。
但很快,有一个大妈出声:
“那怎么行!外面是危险区——我们会被乱流杀死的!”
“哦,这样。”苏明安说。
他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所以,为了过上无需风险,又能满足欲望的人生,你们要以大义来讨伐我——讨伐建立了这片安全区,让数百万人口得以生存的城主。
或许——”
苏明安的手指比了个“嘘”,旁边要反驳的一个西服男人惨白着脸闭嘴。
“或许,你们更适合生活在末日城,像猴子一样被十城戏耍,不必像今天这样能吃饱饭。
有些人,根本不值得拯救。”
听着苏明安平淡的话,人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爱德华见此,上前一步,冷笑道:“够了吧,苏明安……不,阿克托,你也不过是个承蒙时代荫蔽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
苏明安瞥了他一眼。
“我没跟狗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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