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此时落在他的指腹,他的手指微微动弹,便能触及那有着划痕的签名,表面凹凸不平。
他摸到了一把坚硬的长剑。
他心口一瞬间恍若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大脑支配了本能,一瞬间涌起来的热血一样的东西跳出了这具无力的躯壳,支配了动作,他近乎疯狂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拍在地面上,弓起五指,以指尖为支点想拉动全身。
他感觉自己像是油画里那伏尔加河上的纤夫,近乎要折断的手指是纤夫脆弱而有力的身杆,破麻袋一般的身躯是那沉重的,凝滞的,乌云一般的船。
撕裂般的疼痛和指甲弯折的刺痛,使他从短暂的灵魂的迟钝与安然中被唤起,他睁着眼睛,透过一片血红,感觉好像在注视着一个新的世界。
他支起了自己的身体。
从头到脚,那从神经末梢和骨髓深处逐渐蔓延上来的幻痛感,越来越清晰。
而后,他终于勉强抬起了手。
轻轻地,缓缓地,将其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极端的声音善于分割独立的世界,使人们变得异化又极端。
人们习惯于否认异化的这一点,并拒绝承认极端。
而对于异化的极端而言,他们要自由而尊严地行走。
每个人都属于人类没有哪个人理应成为下等人,或是不同于其他人的神。
不问来者,不问归处,不问经历。
而自由在何处止步或被限制,游戏便在何处终结。
被否认的异化,极端他乐于看见这份终结。
他已经掌握到了这份“被限制的自由”,并且将以此燃起火焰。
他愿意将这片无间地狱,铸造成梦想中的天堂。
他愿意沉入昏沉的雨中。
在这个无法见光的时代。
在这样的世界里,人类注定戴着镣铐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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