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极其相似,他是一个异教徒般活得疯狂又热烈的人。
他面对小孩子无辜又善良,面对弱小之人能够笑着伸出援手,像一个行走在世间的圣父。他能号召群众团结起来,能为逝去的死者吟诵悼诗,所作所为,都像个大善人。
但偏偏,他又偏执又固执,极具杀伤力,能依照他自己的教条,去自主判定一个人能不能“得救”,然后以神明的代言者自称,去随意“审判”他人的生命。
被他判定为善良的人,视他如神明,只要向他求救,他就会伸出援手。
被他判定为恶的人,则视他如恶鬼,恨不得天天躲着他走,生怕一不注意就被这个疯子砍了。
世界游戏中,这种超乎正常人以外的疯子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人们往往被各种各样的精神疾病所侵扰,而在阴间副本间反复挣扎却还能保持一颗善心的人,非常稀少。
让安格尔这个疯子格外受人注意的,是他和第一玩家扯上的关系。
人们把他和苏明安作对比,说幸好第一玩家不是安格尔这个家伙。有对比才有伤害。
相同的是,这两人看起来都不太靠谱,时不时会发个疯。而且都有着一套自己的理论,都喜欢去给别人。
但好就好在,苏明安似乎在变得越来越靠谱,越来越能被人们所接受。而且他的灯塔理论也不是全然毫无逻辑,对于他人的定位也言之有理。
至于安格尔,在人们眼中,他就是纯粹胡言乱语,像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家伙,在这玩扮演牧师的sply,用各种奇葩的审判借口来做他胡乱杀人的理由。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家伙变得越来越疯了。
这是安格尔曾经说过的话。
与绝大多数人不同的是,他觉得他自己才是最正常的人,而其他人却全是疯子。
安格尔曾经说过,要好好与第一玩家“论道”一番。第一玩家的想法,他也十分欣赏。可他却感觉有点可惜,因为第一玩家正在变得越来越奇怪。
明明变得和他一样,才会“正常”起来。
他曾在论坛上发言,要纠正第一玩家的思想,让苏明安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善良,而那些毫无作用的人就不该留着,就需要“审判”。
对于这种人,玛乔丽实在是不想接近,她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像两者不是一个生物种,不生长在同一个社会中的一般。
如果不是世界前百都被邀请来了,她还真想劝说联合团单独把这些个奇怪的家伙排除出去,免得他们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在全世界的眼前突然发疯。
她喜欢稳定,生活在和平国度的人们大多数都喜欢稳定。她不喜欢这样脱离正常秩序之外的疯子。
而就在玛乔丽看向四周的时候,从东门的大门那,传来一阵小声的惊呼。
“他来了,真的是他”
“这还是第一次现场见到真人呢,以前都是在直播镜头里。”
“他真的很漂亮,像雕塑一般,他的脸就像被天使吻过。”
“或许上帝在塑造他的时候,格外用心了许多。”
“真可惜为什么他上面总是有着龙国的那个学生呢,他该是最受瞩目的存在的,我真心这么觉得。”
玛乔丽注意到这些声音,她心中有了预感,将视线移过去。
走进来的,是一名金发,容貌隽美的青年。他长相端正,五官线条坚毅,像雕塑刀小心刻画的一般,他的双瞳天海一般蓝,面颊在灯光下白得近乎发光,唇透着一线浅淡的红,极为符合西方人对于青年男子最高标准的审美。
他穿着精致的黑色高定西装,似乎因为早就习惯了这般重大的社交场合,在走进来时,他的步伐稳定,姿态优雅,像一个习惯出入高端场所的现代贵族,极为符合少女们对于白马王子的幻想。
如果这个家伙没有在第四世界输得那么惨的话。
玛乔丽微含恶意地想着。
或许是王子跌下白马,英雄跌落泥潭,这样的戏份格外受人瞩目。在这名被誉为继任第一玩家的格兰青年,以一种压倒性的惨烈输给了那个龙国学生后,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那个时候,世界论坛弥漫着各种不同国家的冷笑话段子,字字句句,都在戳人肺管子,从各个文化的角度,明里暗里,嘲讽着这名名叫爱德华的青年。
那个时候的世界论坛,踩高捧低,真是逛一圈就能收获不知道多少个满含意味的段子。
而现在,这位失败过一次的青年似乎适应状态良好。
在走进来时,他依旧是那一副王子般的姿态,在面对几位围上来打招呼的玩家时,他也表现的彬彬有礼。
直至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横地里插进来。
“哦,亲爱的,我看看这是谁”
深褐色卷发的中年人,打着哈欠淌进室内,他的双腿像是直不起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