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树朝他挥手,并作了个手势。
苏明安知道,那个手势的意思是“关闭直播”。
之前几天一直没时间和这人聊聊,现在倒是有了点时间了。
苏明安关闭了直播间,想看看吕树要主动和自己说些什么。
“十分钟,边走边说。”他看了眼系统时间:“时间拖得越久,我越怕那群被抓起来的人出现暴动。”
“我在一本书上曾经看过一段话。”吕树说。
苏明安看着他。
“只有当人类相互间产生依赖,并且有相互的需求将他们联系起来后,奴役关系才能形成。”吕树说。
苏明安愣了片刻,而后用着一种全新的眼光注视着吕树。
“这就是你想了十多天想要和我说的?”
“现下的一切规则,似乎都是为此迈步的。”吕树说:“人们的依赖在越来越明显,对于榜前玩家亦是,对于第一玩家更是。在他们不知道权重占了多大的情况下,他们会下意识相信积极的一面,相信能为全体人类争取进度条的你能够站到最后他们在依赖着你,哪怕因此有着很多细碎的言语出现,那也是你被绝大多数人看见且信任的证明。”
“所以,你是在安慰我?”
“不,我是在说实话。”吕树说:“苏明安,你是个好人,为了引领绝大多数人,让他们依赖于你,信仰于你,相信你绝对不会失败这对你的完美通关绝对有帮助。你无需在意其他人怎么想,因为你是绝对的未来。”
“任何人都需要评议,无论是否接受。”苏明安看着他:“听着这些言论与信息,哪怕绝大多数都是噪音,也有值得借鉴的地方在。站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并不意味着我需要与所有人脱节那只会让我离着这些人越来越远。”
“其次。”他摇了摇头:“并非带领他们,便需要奴役他们吕树,虽然看得出来,你的这些话经过了精心准备,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但你还是什么也没懂。”
他说着,跟上一旁的辉书航。
吕树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很快跟上了他。
“我的意思是”吕树说:“有些事情,如果你不方便出面,我可以代替你去做。”
“什么?”
“对那些人下手。”吕树说:“你没有必要去面对那些人愤恨的目光他们根本什么也明白。这种无聊的事,我代替你去做。”
苏明安转头,问辉书航:“那四百人现在在哪?”
“申戈里亚大山谷。”辉书航轻轻地说:“因为平地围着不方便,吾将他们赶到了一处山谷之间,三面都是高耸的山壁,仅留下一个豁口派人堵住,这样也会很方便。”
“让我去面对这四百人。”吕树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到我将他们的积分和道具都榨出来后,我再把这些交给你。”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苏明安又转头问吕树。
碧色的螳螂,从吕树肩头跳动出来,他半垂眼睑,螳螂的刀锋于天光下闪着寒光。
“我很擅长用刑。”吕树说:“主动交出来还好,如果他们不肯的话”
而就在这时,随着一路的行进,苏明安也看见了高耸的山壁,渐渐出现在视野里。
在合拢的山壁间,露着一处可供人们通行的小口,外面站着一圈士兵和几位穿着法袍的人,内里依稀可见行走着的玩家,有人跃跃欲试,有人相互交谈,似乎很想冲出去。
在频道聊天,苏明安也看见了,有许多人正在议论要怎么冲出去,从哪面突围,该怎么贿赂看守的之类同时,也有很多对他的恳求,求他放过他们,不要让他们被清空实力。
而在进度条机制出现后,许多人更是央求,说可以贡献出他们的一部分积分,但不要就此把他们直接杀死,他们有的人还想保留一点实力参加下一次的副本,一身白板下场太危险了。
辉书航带着苏明安走到豁口前,几位穿着法袍的人注意到这边,立刻上来,一齐朝着他行礼。
“圣师。”
“圣师大人。”
“老师。”
有几个身上还穿着研究服,似乎是临时从实验室那边调过来的。
苏明安看到了一个身上还残余着能量波动的紫发法师,这据说是正军这边实力仅次于辉书航的统领级人物,一直负责安排圣启留下的后手。只是因为这帮玩家太过危险,又是圣师命令,他才被紧急调动过来。
在其他的世界线中,这位紫发法师几乎被穿成了筛子,几乎每个世界线的他都是玩家所扮演。
苏明安看着这帮恭恭敬敬的人,而后缓缓上前,伸出手。
他的动作缓慢,带着股从容不迫的味道,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他的手渐渐贴近了紫发法师的头,而后轻轻贴近他的太阳穴。
紫发法师的笑容微微一僵,而后,在这手指越贴越近的情况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