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名字,语气极度真诚:“相信我。我对你的大陆没有想法,也没有威胁,你只要给我一间实验室,让我活着我可以给你带来一切。”
他知道对方是个大陆野心家,神权统治者,早在大殿里第一次见面时,圣启就告诉他,要建造一个以人为神的国度,要用神权统治愚民。
钦望留下来的个人自述,也在告诉他,对方是一个想要抢夺实验结果来维系统治的家伙,以至于在实验刚刚要完成的时候,对方就急着要把他这个声明甚高的大陆圣师送上祭台。
他渐渐摸清楚了对方的心思,而他自己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往着一个醉心研究的学者方向去的。
他没有表现出全然的实力,没有表现出对权利的渴望,甚至连投怀送抱的许安娜都不屑一顾,在从革命军离开后,他也没有一丝要返回的意思,反而整个下午都在废寝忘食地研究自己的法阵,完全符合一个没有野心,只想活着的学者形象。
除了他曾经向圣启发起过的挑战一切,都应该很合对方的意才对。
他看着对方依然闭着眼,似乎没听见他的话。
风雪甚大,渐渐有些模糊他的视野。
他呼出一口气,已经快要感觉不到风雪的冷意。
因为他的身体,温度近乎于与外界一致。甚至,比风雪还冷。
满眼的白在他面前肆虐着,他看见圣启缓缓睁开了眼,眼神如刀锋般雪亮决绝。
“但是预言者死了。”圣启说。
语意不明。
苏明安没有听明白。
“许安娜很重要?”他问了一句。
他没有得到回应。
风雪夹杂在他的眼前,像是远行者隔岸对望,他看着那道白影,一点一点消散在了一片雪色之中。
“许安娜是筹码,是天平上的一端,她的重量消失了,那么便缺了一块。”圣启的声音飘在不远处:“钦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是天平上最重的筹码。”
苏明安和他谜语人对话。
“是。”圣启回应着。
苏明安笑了出来他好像大概明白,圣启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
像是一道惊雷突然将他劈醒了般,如果拨开迷雾,其实一切的答案都清晰可见。
风雪卷动于一片乌黑之中,尖锐的风声嘶吼般刮过。
苏明安望着远方黯淡的天光,冰凉的雪点在他的睫上落驻,他眨巴了下眼睛,眼前是一片雪融的水光。
“你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么我,再最后问你一次。”
圣启突然响在身边的语声,前所未有地轻柔,一字一句,都透着股惑人的意味:“如果说,一切已经注定无法改变。现在,你还愿意回去吗?”
“滚。”
苏明安很简单地回复着。
苏明安闭上眼,而后又睁开眼。
面前形态恐怖的药糊,散发着奇异的气味,小女孩伸着手,带着笑。
窗外,炊烟袅袅飘起,传来阵阵孩童的打闹声,推车压雪,木柴晃动。
天光斜落,如同轻纱散落,当墨一般压抑的黑夜退去后,迎接的便是一片白润润的光景。
万物复苏,欣欣向荣。
风雪不再。
苏明安下意识攥紧了手,但很快又松开,他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还沉浸在夜晚那几乎吞没天地的风雪中。
“大姐姐,你醒啦。”
女孩的声音响起,玻璃质般清脆明亮。
苏明安身子微微颤了颤,他沉默地接过药糊,喝了下去,而后发现那个恐怖的中毒b居然没触发。
级的幸运,倒也没有那么拉胯。
在一碗味道难以言喻的热糊糊进了肚后,他的状态也被迅速调整过来。
接下来的一切进程,都按照上一周目一般进行着,在摩陌和青晴出门,合上门时,他没有再去割血研究法阵,而是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被分配到的这个身份,绝对是地狱难度级别的。
没有一点预兆,没有一点提示,就会突然死得莫名其妙,如果不能抓紧每一点头绪,完美通关根本就不可能。
他甚至怀疑,其他平行世界的玩家,哪怕是榜前玩家,难度应该也没有他这么大的。
他已经到了一种几乎无路可走的离谱地步了。
而那个存活几率,就更为离谱,无论前面做了多少努力,一点点累积了多少进度,只要不达到百分之一百,就随时可能一落到底,分分钟搞成0给他看。
“我是天平上最重的筹码。”
苏明安坐在床上,望着手中的匕首,望着匕首面上反着光的,他的眼神。
眼里血丝很明显,头也像针扎的一般疼,反复在阻止他细化的思考。
“许安娜也是筹码。”苏明安低声呢喃着:“她消失了,天平上就少了一块。”
他已经渐渐明白了。
圣启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