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得城来,便见宽直大街,两边商贾云集,叫卖声吆喝不绝。
走了稍稍一会儿,孟良忽然一叹道:“昔年大唐盛世之时,比之现今,不知繁华了多少倍。”
除赵匡胤外,大宋皇帝历来不重视关中,立国至今,依旧凋零。
莫说比之大宋四京,就是比之襄阳汉中,也是大大不如。
自西夏分裂出去,长安更是一日不如一日。
若要它复往昔之盛,当要先平西夏。
孟良爱纵论古今,木婉清和王语嫣虽大大不懂,却也听得有滋有味。
正说着,往街上走了一百来步,忽见一簇人围住了一处地方,喧哗喝彩之声不绝。
孟良好奇心起,分开众人去看,原来是贴了一面告示。
上写着京兆府左近县的一名官员,通敌卖国,私自给西夏人通报军情。
给当地官差发现后,将其就地正法。
杀狗汉奸,到哪朝哪代都是好事,孟良见之也叫了一声好。
声音浑厚有力,引得附近一大汉侧目过来。
他见孟良身高近八尺,浑身上下一股堂堂男儿气概,顿生喜欢。
孟良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人,因为他足有八尺,甚是魁梧,和乔峰不相上下。
若要说两人区别,便是这位仁兄肚子稍大,显得胖些,而且很是年轻。
两人抱拳,正欲互相道个姓名,忽听得身后传来奔马之声。
孟良回头,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上并无车夫驾驭,马臀上则是鲜血之流。
突然间,车轮碾到路面坑洼处,立时失衡,剧烈颠簸时,车窗之中,一个婴儿也被瞬间甩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奔了出去。
孟良闪电般跃到半空中,伸手一接,将婴儿抱在怀中,顺势凌空出掌,击在马背之上。
惊马力强,凌空掌力拍得它腰背一软,却没将它拍倒。
正此时,大汉阔步上前,抡起两条臂膀,按住马头,气沉下盘,大喝一声。
立时将这奔行甚急,足有几百斤重的奔马侧翻在地。
一声嘶鸣,马车立时支离破碎,里面还有个妇人,但是已经昏了过去。
落地之后,孟良连忙伸出手指去探婴儿鼻息,顿感气息微弱,是方才甩出来时力道太大,导致气闭。
运起真气,孟良缓缓输入婴儿体内,不消片刻,只见他一声轻咳,哇哇哭了起来。
哭声异常洪亮,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的百姓纷纷叫好。
孟良敏锐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人脚踩地面,气急败坏。
“天杀的狗贼!”
同样瞧见的大汉一声怒喝。
这人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大汉发足狂奔,向着那人离去的方向直追而去。
婴儿啼哭几声,忽被哐当一声吸引,原来是孟良身后负着的玄铁剑落到了地上。
这玄铁剑十分沉重,一落下去,地面青砖立时砸的粉碎。
孟良低头瞧去,见一直以来用作捆绑的绳子,莫名裂成了两截,心中忽然冒出个念头道:“我与此剑缘分已尽。”
念头一转即逝,马车里的妇人慢慢醒转过来,接过孩子后,轻轻摇晃,安抚着他入睡。
木婉清瞧了几眼惊马的伤口,轻声道:“那人动了手脚。”
这伤口尖锐,分明是暗器造成。
“那位爷台去追了,以他的功夫,那狗贼逃不了。”
大汉脚步大开大合,练的是外家拳脚功夫,但方才之力非只是武功。
那扭转惊马的力量,当真是大的惊人。
这人天生神力,浑身上下,少说得有几百斤力气。
练外家功夫,可谓手到擒来,一年可抵十年之功。
王语嫣道:“这位大姐受了伤,马车又给毁了,她母子两个无依无靠,如此赶路,只怕不妥。”
孟良点头道:“咱们需得送她们一程。”
三人议定,孟良去车马行押了一辆马车,他缓缓赶车过来时,正见抱着孩子的妇人盯着告示看。
她看得很是入神,孟良一连叫了两声都恍若未闻。
片刻之后,她才察觉到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农家人没见过告示,让你们看笑话了。”
她这句话孟良半点不信,这位大姐虽是打扮朴素,双手细腻,半点农活的痕迹都没有。
将母子两个扶接上马车,孟良向长安左近的一个大镇赶去。
这里离长安不远,傍晚时分,已经到了地方。
镇上酒家茶馆俱全,孟良等人到了茶馆之中暂歇,刚一进去,角落中一桌便有四道目光射来。
这四人看了孟良几眼,便撇过头去,继续喝茶吃蚕豆。
他们目光暗含警戒,但显然和自己无关。
孟良等人到了对面窗口的桌子上坐下,他心中对这几人略微上了点心思。
店小二上了几杯凉茶,又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