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调集一千六百余名好手,若是不顾及伤亡,倒也诛灭得了吴应熊。
但孟良却不想大造伤亡,不仅是天地会这一边,吴应熊的四百亲兵他也不想杀。
那可是四百真正的精锐战士,若能收为已用,让他们训练兵马,四百就可以带出四千,四千就可以带出四万。
天地会不缺有武功的热血汉子,但是找不出多少精于战阵的好手,数来数去,仅有极少一部分郑成功旧部,才有这类经验。
他们都属于天地会高层,年岁已老,而且早已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于这方面也生疏起来。
而且这次不仅要杀吴应熊,更有把事情做大,在北方再涨一次声威。
众人一边闲聊,一边饮茶吃饭,待酒足饭饱之后,撤去碗筷,大家围在一张桌子旁。
陈近南自然坐在主位,沐剑声和司徒伯雷分列左右,孟良和几位香主在排列在他们下首。
此事以天地会人马为主,但陈近南觉得大家结盟,自然平等相待,这是他的一贯作风,令沐王府和王屋派受用不已。
均感这位总舵主果如他的名头,是个大大的英雄。
“众位朋友相聚,为的是明日大事,此事不易,咱们须得同心同力。”
“陈总舵主就是明示吧,咱们该怎么干。”
吴立身一下子站了起来,陈近南笑道:“吴老爷子请坐,此事咱们须得少伤人命,多抓活口。”
这话一出,登时让人大感疑惑,但既然是陈总舵主所言,自有道理,众人如此想过后,便不再多想。
“要斗那吴应熊,还要有一番计划,司徒前辈,孟兄弟,你们就请说一说吧。”
司徒伯雷本就是吴三桂手下的副将,对战阵之事颇有了解,孟良特意向他请教过。
两人当下便答道是,缓缓将如何对敌,如何进攻讲解起来。
到了最后,孟良说道:“大家伙这次聚集这么多好汉,可要好好闹一番。”
......
北风如刀,满地冰霜。
通往京师的官道上,两队人马并列,手持刀枪,押着十几辆车子,冒着风寒,缓缓行进。
他们神情冷峻,在寒风中依旧面不改色。
最前方有一辆极为豪华的马车,车里面坐着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相貌甚是英俊。
马车里铺着暖垫,内外都用皮毛包裹得严实,十分暖和舒适。
但他仍然面露不快,神情十分阴郁。
这人正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似乎是因为长期生活在温暖的云南,对北方冬季很不适应的缘故。
“小王爷,咱们今日赶到保定府,歇息一晚,明天再加快步伐,很快便能到京师了。”
这人骑了一匹马,护卫在马车左右,他个子高高,看起来比吴应熊大不了几岁。
以他为核心,共有一十六骑,形成了对吴应熊最核心的防护。
“一切都听赤龙使吩咐。”
吴应熊话语中声音极低,除了离得最近那人,其他都不曾听到。
“小王爷不要说错了,在下是贵府总兵杨逸之。”
“是是是,那解药就全仗杨总兵周旋了。”
那自称“杨逸之”的高个子似乎笑了一笑,说道:“小王爷放心。”
“不过这趟出门,折了府内不少高手,日后还请小王爷和平西王见谅。”
“这个自然,小王定当向父王说明。”
两人言语之间声音仍旧很低,但慎重交谈的模样,却落在一旁树林中的孟良眼里。
“没想到这简易目镜效果还可以。”
他手持一架黄铜制成的单筒望远镜,不住地望着吴应熊的车队,他一连观察许久,尤其是对核心的十七人。
“林大哥,你瞧瞧,这些人是不是平西王府的高手。”
林永超接了过来,他还不是很擅长使用,费了半分钟力气,才勉强用了起来。
玄水堂在云南发展,与平西王府交手几十次,对他们的人马十分熟悉。
林永超一瞧,便说道:“那人是杨逸之,他武功着实不低。”
为首的果然是杨逸之,孟良心中想道,另外那些人就该是金顶门的秃头了。
“当真奇怪,有几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
沐剑声听罢,心中一动,说道:“我来看一看。”
沐家在云南也是大有势力,相信应当能认出那几人是谁,林永超便将千里镜交给了他。
可未曾想沐剑声瞧过后,竟也是大感疑惑,说道:“我也认不出来,可能并非云贵两地的好手。”
“管他是哪里,咱们动手吧。”
茅十八声音一出,所有人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孟良身上,他将千里镜收好,提起单刀,沉声说道:“各位,咱们这次务必同心协力,另外切记不可恋战。”
众人都道了好字,纷纷提起单刀,将擅长使用的暗器握在手心。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