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代君王李煜都有如此多愁,就更别提现在的宁诗了。
自从张远的设计项目开始,宁诗一门心思埋在里面,接私单这种情况几乎没有出现,外来收入的减少,这就造成了她如今的困局。
“又没钱了……”宁诗望着空瘪的钱包,内心一度沮丧到要命。
纵然存下的嫁妆还有不少,宁诗不至于窘迫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但她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使用。
因为她知道,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面就会忍不住继续下去,形成一种惰性思维,最后陷入一个死循环。
“颜料现在都这么贵了!”宁诗咬碎了牙齿。
看了一遍网上的报价,现在专业点的颜料,价格都在大几千,更好的天然原料甚至超过了几万。
学过画画的人都知道,其他的东西成本都不高,甚至还有免费赠送的情况,唯独就是颜料最贵,尤其是可恶的白色,那简直跟流水似的花出去。
眼前的黑不是黑,眼前的白是金钱的白,是白花花的银子……
其实,电脑的设计再好,它也无法替代现实中的色彩,论真实性和自然性,依照目前的情况来说,肯定是手绘的东西更加精致,否则画家的画为什么那么值钱?
这几天为了完成更好的设计,宁诗暗中也用了不少的颜料,先从手感开始画起,最后才落实到项目当中。
这些成本的支出,宁诗压根没有和张远提起过,因为她不想接受张远的施舍,有一点功劳就想要好处,那和家里的宠物有什么区别?
况且张远也给了奖品,她就更没有理由要求张远补偿了。
“老天爷啊,救救你可爱的孩子吧。”宁诗在内心祈祷,盼望天上掉下一大盒颜料,不,应该是一堆的颜料,让她渡过这段艰难的岁月。
“大白天的,你这又是作什么妖?”
张远回到家,第一眼就看到半跪在客厅的宁诗,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这是为了昨天的事情,今天想特意做一场法事,去去晦气?
“张远!”宁诗捏紧粉拳,字如从牙齿的缝隙中蹦出。
好心情被打搅的一干二净,她感觉再这么下去,任由张远肆意妄为,内心的情绪,迟早有一天要控制不住。
“哎,叫为父何事?”张远顺口应了一声,把去超市买的水果,丢在沙发上,穿上拖鞋跑进了厕所。
风度?那都是不存在的,年轻人只讲温度和湿度,从来不讲风度。
“你给我出来,今天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宁诗站在厕所门外,背着身子不敢去看里面的阴影,愤懑的小表情溢于言表。
“有本事你进来,我保证一句话都不还嘴。”张远在厕所内哼哼唧唧,这几天吃得太多,胃里翻江倒海的,只怕是要出现问题了。
宁诗自从知道张远能吃辣以后,索性不照顾他的口味了,每天都按照自己的口味做饭。
能吃辣是不错,但再能吃辣的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
“下午陪我去逛街。”张远咬着卫生纸,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还想着和胡一成的约定。
“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去呢!”宁诗撅起嘴,小恩小惠就想让她消气?没门!
站了许久,直到厕所内有异味传出,宁诗赶忙捂住口鼻,离开此是非之地,厕所里的味道实在是……
张远走出厕所,顺手开启了换气模式,这味道他也受不了,可没有办法,始作俑者都已经跑了,想要怪罪她都找不到人。
“你不去是吧?”
张远紧了紧裤腰带,漫步走到宁诗的房间外面,扬起头道,“那可别怪我没告诉你,我听说市中心今天有个画展,汇聚了世界最顶级的画作,还有不少画家前去观摩。”
“我怎么不知道?”宁诗打开一道门缝,探出一个小脑袋,一双精致的眼眸透着亮色,极其奇怪的盯着张远。
这种大型画展,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公布出来,而且她这个专业的设计师都不知道,不太合理吧?
“你不是说不去吗?那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也就是随便听到了有这么回事,你爱信不信。”张远不屑一顾的回到房间,直接关上了房门。
他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想激起宁诗的兴趣,可又突然意识到,说得太多会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身份,最终张远只能以这种方式结束话题。
大不了自己出去就是了,又不是非她不可。
“不说就算了,我又不是查不到。”宁诗扬起下巴,傲娇的情绪油然而生。
求人不如求己,她拿出手机联系了几个广陵的朋友,一通电话联系下去,宁诗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回事,有人还认为是假消息。
直到最后,宁诗忍着百般不情愿,去打扰了一下梁琪。
梁琪现在正与曲河处于蜜恋期,总是一不小心就撒狗粮,经常把宁诗喂撑,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