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阳光下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他点燃小半截烟,深深吸一口,长长吐出一个烟雾,道:“我从十六岁出门打工,挨过饿,做过小工,睡过桥洞,要过饭,伤过人,见的人很多,经的事也很多。见过好人,也做过好人。这辈子我就坚信一句话:人,一定要有钱。高欢,你有门路,我也有门路,不如我们一起发财?”
他一口一口缓慢抽着那根半截烟,只剩下烟屁股还不舍得扔掉:“我的儿子和闺女都不适合接我的班,他们都太贪。高欢,跟我干,我保证让你变成有钱人!”
高欢长长吐出一口气:“不了。车有车路,马有马路。我和您老人家不是一路人,您发您的财,我养我的鸡,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刘春沉着脸说道:“不安分的男人才有出息。太安分的男人可容易被人欺负。”
高欢笑了。他笑起来谈不上憨厚,也不说不上是奸诈,但那张笑脸里却让人很难顺眼,让人总觉得有一种不舒服的高高在上的俯视感。
该死,上过学的人都这么讨厌吗?
刘春心中暗骂,嘴上却说道:“我也不占你的光,二十亩地,五年的合约,一亩地六百块钱,五年就是六万,股权折价四万,签了协议,我再给你两万。”
他说着,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看堂屋。
高欢下意识跟着去看,什么也没看到。他竖起一根手指:“一亩地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