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并不被看好的川军第20军却钉子一般钉在了蕴藻浜河防线。

装备拼不赢，川军只能拿命去拼。

10月15日黄昏，老天下起了瓢泼大雨。

丁远森带来的一个大队，在陪伴川军作战的两天时间里，伤亡极其惨重，迫使丁远森下令又调来了两个中队进行补充。

“丁兄弟，丁兄弟！”

两日的作战，让804团团长向文彬，对丁远森的称呼从“丁科长”变成了“丁兄弟”：“桥亭宅、顿悟寺丢了，旅长命令我们夺回两处阵地，你和我一起去前面侦查一下。”

丁远森没有一丝一毫迟疑便答应了下来。

几个人悄悄的摸到了前面。

举起望远镜看了好大一会，向文彬趴伏下了身子：“不好弄啊，我手里只有两个营了，日军防备严密，咱们只能硬冲啊。”

“我刚补充了两个中队，我的大队勉强算是完整的。”丁远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刚才问了我们的一个老特工，他说过几个小时，雨还会更加大，我看，趁着夜色和大雨，咱们硬冲上去。我们武装别动队在前，你们在后，我们拼光了，你们上！”

“龟儿子的，你当你们是正规军啊。”向文彬骂了一声：“哪有我们正规军不上，让你们一帮特务先冲的。”

“你个龟儿子的。”

丁远森反骂了一声：“你算屁个正规军，瞧瞧你们，连个规模大点的土匪武装都不如。他妈的，还是我们先生。”

“我们川军进入上海，就有人加我们是叫花子军队。”

向文彬也笑了：“我们是叫花子，你们是那个，狗特务，成啊，丁兄弟，今天，就让咱们这群叫花子，和你们这群狗特务，一起把命在这里拼了。”

“好，那就说定了。”

丁远森张口喝了一口雨水：“真甜啊。”

这雨水，真的好甜好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