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孙瘸子。
这就是这条弄堂里的人对孙末贞的称呼?
丁远森见到他的时候,才知道一点都没说错。
一大早的时候,孙末贞已经抱着酒瓶子在那喝上了。
头发蓬乱,衣服肮脏不堪。
环境要多恶劣有多恶劣。
地面上还有污水,可喝酒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在乎。
收编,放着一根木棍。
孙瘸子?
腿瘸子,这是他走路的依仗吧?
墙角边,放着一口皮箱,看着到还算是干净。
皮箱的把手上,缠着一条红色的丝巾。
“孙末贞?”
丁远森走进来问道。
可是,回答他的只有一个字:
“滚!”
毫不客气,一点情面都不讲。
“孙先生,我是”
“滚!”
孙末贞根本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面前的这瓶酒上。
他端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下酒菜,是半根蔫了的黄瓜。
丁远森见过的人也算是不少了,可是态度如此恶劣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那次去见殷玉树,情况和孙末贞差不多,也是在喝酒。
可人家至少还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问题是,丁远森的脾气也上来了。
朝边上看了看,也没个凳子什么的。
干脆,到外面找了一块石头,拿进来,放下,一屁股坐了下去。
孙末贞又接连骂了几声滚。
眼看着丁远森无动于衷,操起了身边的那根木棍。
他作势要打丁远森,可是木棍刚扬起,便不动了。
因为,他看到丁远森掏出了一把手枪。
孙末贞不再说话,放下木棍,又默默的喝起酒来。
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丁远森收好了枪:“孙先生,何必呢。”
可是,他看起来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丁远森的了。
不管丁远森在说什么,他都置之不理。
丁远森一时之间倒也没了办法。
和别人交流,至少对方也得要开口啊。
一言不发的,你该说什么?
看他的样子,孙末贞早就已经自暴自弃了吧。
丁远森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孙末贞本来以为他要走了。
可是,丁远森不但没有走,反而还来到了那口箱子前踢了一脚。
孙末贞面色一变:“你要做什么?”
这是到现在为止,他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
“把箱子,打开来。”
“你滚,滚!”
丁远森也没多说什么,第二次掏出了手枪,对准了孙末贞:“要么打开箱子,要么我打死你,自己选!”
自己选!
孙末贞怔怔的看着他。
看得出来,他还并不想死。
就算是不甘心,他还是吃力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箱子边上,愤怒的看了丁远森一眼。
“打开他!”
丁远森冷冷地说道。
孙末贞终于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些女人和孩子的衣服。
“退后。”
丁远森威逼着孙末贞退后,然后蹲下身子仔细检查。
掀开衣服,下面有些药品。
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
可丁远森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用手按了一下箱子底部!
有夹层!
夹层里面还藏了东西。
丁远森仔细的按了按,抬起头来:“金条?”
孙末贞迟疑着,终究点了点头。
不用隐瞒什么,一打开了就能看到了。
“几根?”
“三根小黄鱼。”
三两黄金!
孙末贞已经生活得如此贫困了,可居然还藏着三两黄金?
“继续坐回去,喝你的酒。”
丁远森看着孙末贞重新坐下,然后问道:“你老婆和孩子呢?”
孙末贞麻木地说道:“跑了,跟别的男人跑了。”
“哦,是吗?”
面对丁远森的追问,孙末贞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做生意破产了,她嫌弃我,就带着孩子一起跑了。”
丁远森听了,笑了笑:“你这里的环境很差,可我一进来就看到,这口箱子和这里的环境太不搭了。干干净净的,每天都在擦拭?还有这条红色的丝巾,是你老婆的吗?
是你一直都在思念她们,还是你老婆其实根本就没跟别人跑?”
孙末贞什么话都没说。
“你一直都在等,还藏了三两黄金,那是准备逃亡路上用的吗?”丁远森收起了枪:“你老婆现在究竟在哪里?”
孙末贞继续保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