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了。高档的长三堂子,中档的幺二堂子,专门接待外国人的,最低档的咸水妹全部都在做生意。咱们也有兄弟在那里呢。”
三姨太听着好奇:“什么事咸水妹?”
“卖的呗。”彪哥不屑一顾:“那些个外国赤佬,身上都是臭的,尤其是水兵,一股子的鱼腥味,又是顶顶小气的,姑娘们没谁愿意做他们的生意,只能让咸水妹来接待了。”
三姨太脸上又是一红,抓着高乐田的胳膊连连晃着:
“老爷,好不好嘛。”
高乐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去,去,你说,这事随便派个人去不就行了。”
“不嘛,你的那些人又不知道我要买什么书。”
……
温义雄在水果摊前坐了几个小时了。
不算长,上次为了抓人,和弟兄们足足等了一天一夜。
水果摊上摆着几支烟。
那是最抵挡的卷烟,上海的小赤佬(小孩子),会去马路上捡别人扔掉的烟蒂,卖给烟厂,然后烟厂工人把烟蒂剥开,把里面的烟丝全部凑到一起,重新制成卷烟。
这烟没整盒卖的,全是一枝枝单买。
购买者清一色的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什么小商小贩,拉黄包车的,想抽烟,可口袋里又没几个钱。
这是细节。
你总不能让一个摆水果摊的,去抽老刀牌吧?
这同样是徐满昌发现的问题。
他没收了温义雄的老刀牌,让人给他弄了散装烟。
老实说,亲眼目睹的丁远森还是非常佩服的。
换成自己,就考虑不到这种细节。
两辆轿车停下,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大汉走了过来:“光明书局在哪?”
说着,还看了一眼放在水果摊上的烟。
温义雄懒洋洋的一指:“这里一直开过去,第二个路口左拐就到了,靠近爱多利亚路那里。”
……
“来了!”
一声报告,让刚才还懒洋洋无精打采的徐满昌一下跳了起来:“准备!”
丁远森长长的松了口气,高乐田到底还是来了,自己的一番苦心也算是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