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嘶~”

生怕那毒突然又卷土重来，夏长生把那小衣紧紧按在脸上，剧烈地嗅吸着。

他正吸着，听到背后的动静，转过头去，看到一袭白衣的潘金莲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此时正瞪大了一双美目看着他。

被那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到，潘金莲眼中第一次闪过惊慌的神色，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衫，发现衣衫具在，且都完整，这才松了口气。

“我......”

夏长生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与鸠摩峰恶斗的光辉伟岸事迹没被看到，如同变态一般解毒反而被看了正着，这找谁说理去？

“我变态...啊呸！我不...啊...真...那什么...我是...”

他一时间着急解释，却连连说错，怎么也说不出来，最后结巴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

“我是变态！”

潘金莲一呆，一双纯净的眸子中出现奇怪的神色。

“啊呸呸呸！潘姊儿你听我说，我真不是变态！”

为了自证清白，夏长生只得把自己中了黑魔海之毒的事告诉了她，只不过简略了虞姬的事。

听完他的描述，潘金莲脸上的异色缓和下来，语气中再没有了以往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而是带着一丝生硬的温柔，或许是因为她从来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绪：

“把手拿过来。”

夏长生闻言，连忙在她面前坐下，把那小衣递了过去。

潘金莲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那小衣放在一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膝上，伸出几根沾着血迹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的手腕上。

“原来是要把脉啊...”夏长生干笑着挠挠头。

两人背后的宝华寺正火光冲天，这小湖边却十分静谧，潘金莲屏气凝神把了一会儿脉，开口说道：

“你的脉象时而躁动时而平缓，奔走不定，的确是中了剧毒的迹象。”

“潘姊儿能解此毒否？”

“我中了悲酥清风的毒，真气全无，需待真气恢复后才能知道。”

夏长生低头道：“我听说...悲酥清风的毒全然无解，不知潘姊儿该如何恢复真气？”

“黑魔海的人在给你这毒之前难道没有告知你此毒功效？”

“啊？！”

夏长生大惊失色，要是被潘姊儿知道自己与黑魔海妖人有勾结，即使她看在以往的面子上不杀自己，以后自己也别再想见到她了。

潘金莲轻轻叹息，看向夏长生的眼神满是复杂：“我被抓住时，那妖僧想要念经控制我的神魂，虽封禁我的六识，却唯独留下听觉不曾封闭，刚才屋中所发生之事，我全都听到了。你在屋内打斗却中毒，显然有备而来，那悲酥清风，就是黑魔海的人交给你的吧？”

夏长生闻言苦笑起来，记忆悠然回溯到自己下毒杀人的那一晚，他和黑魔海的联系已经不可谓不深。

如果说那一晚自己毒杀商队四十多人是被迫而为的话，那今天烧死鸠摩峰就完全是自己主动下手的了。

无路怎样，他都杀了人，身上背负着血债。

欠债就要还。

他从怀里摸出那把带血的钛钢匕首，双手递给潘金莲，脸色惨然道：

“愿凭仙子处置。”

手上一热，却是潘金莲按在他的手上，将匕首推了回来：“又开始叫我仙子了吗？”

夏长生猛然抬头，看到潘金莲那双永远都含情脉脉的眼睛，脱口而出道：“潘姊儿！”

潘金莲回以浅浅一笑。

刹那间，山河失色，明月暗淡，夏长生只觉能看到她的笑容，自己承受的一切苦难都值得了。

潘金莲不再去追问他的毒药从何处得来，也不问黑魔海的事，而是默默从怀里摸出药膏，在手指上蘸了些，点在夏长生面颊的伤口上。

“潘姊儿，你身上有伤，让我来吧。”

潘金莲的手腕脚踝都被锁链勒得血肉模糊，之前用来简单包扎的布片此时已经被鲜血浸透，其痛楚可想而知。

“嗯。”

潘金莲没有拒绝，答应一声，伸出手脚，任凭他摆布。

重新掀开潘金莲的裙摆，解开布片，露出下方与白嫩皮肤截然不同的骇人伤口，夏长生又在心里把鸠摩峰要妖僧咒骂了百八十遍，同时也感叹在这六朝，弱肉强食恐怕才是唯一法则，其他的什么王法、家法、道法、佛法、无法，都比不上更大的拳头厉害。

把光明观堂秘制的带有清香的药膏抹在伤口上，夏长生能感觉到潘金莲的身体正在因为疼痛而不自觉地抽动。

可他抬头看向她时，发现她虽然在咬牙忍痛，但却是满面的【潮】红，耳垂彤红，有时还突然仰头露出粉颈，发出奇怪的呻吟。

夏长生以为她痛苦难忍，于是停手道：“潘姊儿，若是觉得疼痛，不如休息一会儿再抹。”

“不要！”

眼中闪烁着兴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