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地想起昨晚上那尴尬的一幕,她下意识地轻咳一声,举了举手上的小布包:“我给你采了消炎的草药,你把裤腿捋上去,我给你敷药。”
她原本是想着弄到银针后再配合草药给他治腿,但是银针她买不起,那就只能先用草药。
秦建国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白色的布包已经被绿色汁液染透,他鼻子轻动:“你采的蒲公英和猪草?”
当地人称呼马齿苋为猪草,顾名思义,给猪吃的草。
云溪有些惊讶:“你的鼻子还挺灵,不过你也没说全,还有如意草、金银花等草药。你捋上裤腿,我给你上药。”
秦建国却没有动,他望着她道:“我回来后就试过草药,有一定消炎作用,但不能治好我的腿。”
当地老人多少会懂些屋前屋后的药草,然后再传给下一辈,所以云溪也不奇怪他懂这些,她微笑着点头道:“我知道消炎药不能治好你的腿,但是不消炎,你的腿伤会继续恶化。”
“等消了炎症,咱们再说治腿的事。”
小姑娘一脸自信,秦建国依然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的腿被子弹射中,因条件限制,我用刀挖出子弹,后来被送到部队医院,医生让我回家静养,他说我这腿最后能不能恢复如常,得看天意。”
他的声音平淡,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他按在床板上的手不知何时攥成了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