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干嘛!”
沈子云一耸肩,不置可否。“喜子,进城务工,想的是怎么生存啊。这生存和发展之间,首先得生存,你得把肚子喂饱,你才能发展。可你得知道,这出去闯荡的大部分人,并没有多少真正认为自己能让家里富裕起来,更多的,指望的是下一代,他们的子女们,有朝一日‘跃龙门’。”
李天喜被震撼了。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人如果指望下一代,那么他本身就已经认‘命’了。
很多时候,父母说过:“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希望在你身上。”可实际上,父母就是榜样,你认了的,孩子也会认。周而复始,一代又一代。
天下最难治的就是“穷病”。
天下最易认的就是“穷命”。
“哥们儿。”李天喜说道:“你说的好。”
“可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沈子云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李天喜。”
李天喜一愣,沈子云竟然会这样叫自己的名字。
“很多人的穷,首先是‘条件’的穷。我刚才这番话说出来,马上就有人来插着腰指着我的鼻子骂。”
“为什么?”李天喜真没明白。他这个朋友,有时的思想,别人真的难以猜度。
“他们会说‘要是我有条件学习,我肯定学习,也是一流大学。哪会这样?’或者‘要是我家庭好点,我也不错,你凭什么说我不努力?’”
“可这是歪理啊!”李天喜说道:“人做什么,得从你有的条件出发吧?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你不能假设什么,然后推导出什么啊。你不能说,我要是长两米三,我也是姚明,我也能打篮球啊。你不能说我父母是教授,我也是书香门第啊?”
李天喜又一怔,“我去,你在这等着我呢啊?”
沈子云坏笑。
“在现有条件下,做到‘最好’。”李天喜感慨,“我一直是在找别人的路子,模仿成功经验。是我走歪了。”
“现在正过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