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不还乡,如穿锦衣夜行。
往北行了近二十里后,终于看到那个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村子。
一路上,赵老秀才心里紧张,菩萨保佑,可千万别是虎烈拉啊
高梁地间。
每年都会带着伪军来洗劫一遍.
以致于明明有大片土地的村子里人丁并不兴旺。
断后的手下匆匆来报:“没有发现八路追来.”
砰.
一发子弹出膛,准确地命中院门横梁。
听到赵海臣的叫唤声,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从柴屋中探出头:“你个杀千刀的,出去这么久都不回家.”
“我让你多读书,你他娘的却跟着姓王的投鬼子卖祖求荣,害得祖祠堂都被小鬼子给烧了,今天除非我死,你就别想进祠堂。”
不得不买枪买子弹养一帮人看家护院。
“老子喝不喝关你屁事.”老秀才说完,抬枪又对大门放了一枪。
正颤颤巍巍给赵海臣打招呼:“海臣少爷回来了?”
村东。
心里琢磨带两个信得过的兄弟回老家看看、
抢不到东西就会挨饿,慢慢地开始抱团取暖。
枪口正指着院子大门。
各村间的民团开始发展壮大,民团没有番号,但是必须给自己取一个威风的名字。
“七婶好,这两块光洋你拿着…”赵海臣倒是大方,直接排出两块袁大头。
“出啥事儿?”
七婶两眼放光,手不抖腿不颤,麻利地伸手接过来:“我就知道小少爷能耐.”
“我那可怜的二弟啊,怎么不在你一生下来就将这肖子给掐死.”
要不是去年有大量逃难的难民到来,村里早已十室九空。
颤抖着手,旁边矮几上摆着一支机头大张的锃亮驳壳枪。
黑漆麻乌的灵堂上摆着一长溜黑漆白字木板牌位。
单枪匹马的游侠们没有能力对富人家动手。
砰.
木屑横飞冒出一股烟尘,子弹再次准确击中院门横梁。
晨间的高梁地间,挺凉快。
女人探身拿起灶台上的金条,快速放嘴里拿出来看,牙齿咬出的牙印清晰可见:“是真的!”
将警戒哨以及进高梁地的痕迹清除,等一切布置妥当后,这才带着两个心腹绕小道进村。
祠堂里的赵秀才,并没有因为赵海臣的话而改变态度:“带血的房子,沾魂的金条,你就不怕半夜有厉鬼来索你的命?”
赵老秀才这才大吼:“赶紧滚!”
“这日上三竿了,都没看到他一家出门,烟囱也没冒烟,我让水生翻墙进去看,发现他们一家全死了个邦硬.”
“你个狗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爹”
只有不肖子孙才会翻墙撬锁进祖祠。
妇人说完回身直接坐到赵海臣腿上,饱满胸口急促起伏:“当家的,听说八路打下了清河县城,你这时候回来,是不是准备去凑个热闹?”
“你敢骂我是狗?你个狗杂碎.”秀才伸手提枪,抬枪,看似随意扣下扳机。
李老三手中提着漆黑刺刀,刺刀刃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带着一丝寒光.
慢慢靠近正在高梁地中呼呼大睡的俩匪兵警戒哨。
死到临头的两警戒哨姿势一致。
放胸口手中握着新换的驳壳枪,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也许是李老三身上带着的死亡气息太浓重,正在打呼的一个匪兵猛地睁开眼。
没等他惊叫唤,漆黑的刺刀已横向扎穿他的喉咙.
一股血线从脖子刺刀缝隙猛地处往外飙
警戒哨临死前猛烈挣扎,闹出的动静惊醒旁边的疲备同伴.
这位却睡眼朦胧根本不睁眼骂道:“我说,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