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距离指挥部不远,下午被渗透过的鬼子加强了防守力量,想再次冒充鬼子无声无息穿过去几如痴人说梦。
越是接近公路,杨疯子越是小心谨慎。
潜入敌后,没有想象中那么惬意。
如果没有鬼子走动,根本混不进去。
在接近鬼子哨位时,戴着防毒面具的两人调转方向往南。
青纱帐似乎连绵不绝,两人似乎已走了很久,却仍然在高梁地中。
前方又是一条鬼子从高梁地中生生挤出来的垂直公中的小道。
杨疯子一个转身,再次钻进青纱帐向公路靠近。
跟在身后的张小刀不时转头向东看,以防身后有可能突然出现的敌人。
隐约能看到公路上的鬼子汽车轮廓。
现在必须等,等刚离开的鬼子队伍派出的传令兵顺小道回去报信儿时,趁机浑水摸鱼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鬼子传令兵却始终没有出现。
杨疯子忍不住扯下防毒面罩做了一个深呼吸。
淡淡的大蒜味仍然没有消散
赶紧扣紧面罩,寻思对策。
想着想就想歪
以前在四十军的时候,每天都盼着打鬼子,打到最后连军长都叛了变。
倒是没想到碰到的八路一个营,打鬼子几乎没有停歇。
这些年来,宪兵团的那些能叫上名字的老兄弟几乎都已经死光,他觉得,自己多活一天都是搛。
正在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北边公路上似乎有动静。
有成群的鬼子向南!
杨疯子左右脚交叉蹬地前进,一点高梁向公路靠近。
此时,他清楚自己的两边都有鬼子警戒哨!
拽出别在腰后的盒子炮冲锋手枪。
当公路上的鬼子出现在视野后,杨疯突然僵住:那些鬼子全都带着防毒面罩扛揪提框
是工兵!
全都筑路工人打扮,一副向南要土工作业的十活模样。
伪军跑了,九营撤了,主力团按计划肯定采取防守态势。
这时候鬼子出动工兵,显然不是为了挖战壕!
那么,这些鬼子最大的可能性是要修复被先前炸药包给炸毁的公路。
开阔地西面。
万把细火力组对开阔地中的鬼子炮击结束。
立即拆迫击炮,拽掷筒跑路。
队伍迅速钻进北面高梁地。
挨了一波榴弹的鬼子并没有发起冲锋反击。
鬼子中尉垂拎指挥刀,面色忧郁地看着消失在青纱帐中的那黑影。
他能感受得到,这伙八路不简单,似乎皇军的每一步行动都在八路算计中。
这种感觉很不好。
青纱帐中的八路指挥官是个指挥高手。
与以往遇到的八路完全不同。
从增援过来的中尉那里得到的战场通报,他百分之百肯定,青纱中的那些八路是突袭武成县那伙八路。
而且还打残皇军一个战车中队!
对付这样的八路,常规包抄扫荡起不了作用。
他甚至能感觉到,青纱帐中的八路指挥官肯定正在等他追上去上钩!
中尉觉得脊背有些发凉,凉得似乎出现了幻觉,似乎目光能透过黑黝黝的青纱帐看到那些卷曲帽檐上的两粒黑扣子。
黑暗无数红色兽瞳,正死死瞪着自己。
月光下的开阔地硝烟弥漫。
长夜漫漫,抬手看了手表盘月光还足以照见表盘的指针。
也许是看到中尉的这个动作,旁边的警卫顺手拧开用黑布裹着的手电筒。
青纱帐边缘。
一顶钢盔下瞪着的大眼有些干涩。
挨了揍忍气吞生的鬼子那边,硝烟笼罩着大地。
黑得啥也看不见,鬼子甚至连举枪还击的意思都没有。
大眼眨了眨,顺便打了个哈欠。
横眉歪眼忽然发现一个微弱的亮光。
第一次在河口营搞到手电时爱不释手曾经用布罩上玩过
小肩膀猛地贴紧枪托,微调枪口.
那团光亮只是闪了一下就熄灭。
没关系,盲打不是没玩过。
凭感觉吧!
沾了泥沙的指肚压在扳机上,慢慢用力压紧扳机。
砰.
一发七点九毫米子弹猛地打着旋冲出枪口。
距离说不远,瞬至。
中尉感觉手臂似乎被高速行驶的汽车猛地撞了一下.
尖头子弹破碎了中尉左小臂军装,撕开皮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