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已经下达。
各项准备工作有条不紊进行。
只等鬼子过来下窝煮饺子。
终于,侦察员传来敌人快到了的消息。
其实,平原夜晚早在十里开外的汽车灯已隐约可见。
经入五六里位置的鬼子汽车发动机嗡嗡声已能分分辨清楚。
烂泥糊满身的战士们立即一队队、一组组,在指挥员们带领下,跑向公路连上的田间地头,按预定方案各去各的防区。
即将开始的战场形势并不复杂,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王朋营中基层指挥员都跟九营合作过,对这个昔日邻居选择无条件信任。
新兵们根本不需要了解,听从基层指挥员命令完事儿。
预设伏击战场分成四个部分,各出两个连均分到每个部分差不多都是一个连。
在连排长指挥下,各部迅速进入战斗位置。
东侧,从鬼子军火库中弄到的迫击炮弹刚好是给附近驻守的伪军准备的,口径正好。
可惜鬼子太狡猾,从后门逃跑的时候带走了原本就不多的掷弹筒榴弹。
搞到的友坂子弹也不多。
缴获了一挺鸡脖子重机枪,四个城门伪军除了化装逃进民房的一部分,其余全部被俘,包括尸体。
伪军装备并不怎么样,一个营总共装备了六挺捷克式轻机枪,全成了九营的战利品。
一个机枪排新鲜出炉。
破铜烂铁枪械配件全给了武装工作队。
小河南边公中间,十余个浑身泥的战士背靠着堆着麻袋的重机枪阵地,几个战士一直不停嚷嚷:“满仓排长,这回能不能让我试试。”
满仓点头:“要领都记住了么?”
“嘿嘿,就差你这句话。”
“小会儿小心点,別打欢了探出脑袋”
公路东面,万把细正在对连里唯的一门迫击炮进行试射。
拆掉爆炸引信的迫击炮嗵的一声出膛,带有尾翼的炮弹发出咻的一声长啸,砸进地里。
公路边上,提心吊胆的观察员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炮弹落地位置,从土里将炮弹挖出来,得意地跑往万把细面前报告落点。
迫击炮周围,围观的王朋营一连战士们羡慕的看着这一幕:“原来拆了引信的炮弹不会爆炸。”
“奇怪了,黑灯瞎火的,那家伙竟然能把打出去炮弹找回来,这一手老子一定得给偷偷学到手。”
“你个笨蛋,你不觉得学打迫击炮更好吗?”
“你以为老子傻,嘿嘿,咱们营四五百人,就一门炮,你觉得咱们有机会当上炮手?”
“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打下县城,军械库里其实并没搞到多少好东西。
枪支弹药主要来自于守城的鬼子跟伪军,加上九营劫了HD城防军补给,如今弹药不缺乏。
八路军穷,那也得看人,只要胆免大,谁都有能发财的机会。
李老四看着埋里土里的鬼子伪军联合尖兵们的尸体,终于将经念完。
旁边的来自***的某位加入九营不久的老兵嘀咕:“你好像念的道德经吧?”
“你管老子念什么经,信不信明天老子给死了的鬼子伪军念金刚经?”
“啥?你个道门叛徒,竟敢念秃驴那骗人的玩意儿”
“你懂个屁,这年头,谁不会一两门外语?”
“有道理,我明天就跟杨疯子学鸟语”
“你跟他学,张口就三个字,你学个屁.”
“嘿嘿,今天下午我就学了一句.”
“八嘎还是米西.”
“不是,是牙没的”
“牙没的?什么意思?”
“不要!”
李老四来了兴趣:“还有没有别的?”
“他现在城里跟鬼子玩捉迷藏,暂时没空教。”
“我觉得,还是跟柳元清学习比好。”李老四行头收好,准备离开。
“不对啊,咱们是来打鬼子,怎么尽在学这学哪?”
“学到老活到老”
“我跟你说个事儿。”
“啥。”
“老子现在已经存了一万多块钱了,回去能建个小道观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笑啥。”
“你知道现在一万块钱值多少大洋?”
“不是一万大洋么?”
“嘿嘿,现在只值三百大洋,想修个道观,得想办法尽快将钱换在金条。”
“啥?这么多师兄弟一起辛苦甚至拿命换来的,这回不是白忙活了?”
“赶紧走,鬼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