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帐篷里挤了七八个人。
全都后背贴着帐篷,一片冰冷。
弓少锋没有多说什么:“上级命令肯定得执行”
罗富贵一个人至少占了三个位置,立即翻白眼:“等冰雹化了之后,这大路小路全是泥泞,还能走么?”
“哎,罗连长,照你这么说,那下雪咱们就打鬼子了?”弓少锋没给罗富贵面子。
胡义没理会两人打口水架,抬头看着弓少锋:“能不能搞到炸药?”
“搞不到。”弓少锋摇头:“破坏铁路不难,只要敲掉铁轨上的连结螺丝,发动群众,将他的铁轨跟枕木全抬走!”
“还能这么干?”胡义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破坏铁路应该用炸药包将铁路桥炸断。
“当然,去年就干过一回,再说我们过去,说不定友军有炸药也说不定?”
“友军?”胡义忽然想起件事:“你是说交通破坏队?”
“没错,他们人数少干不成大事,但是手中的好东西多,跟他们合作过几回。”
胡义想了想,显然,上级并没有告诉弓队长,友军破坏队中很多人实际上是自己人:“你有伤,还是留下吧。”
“这算什么伤,这一带我熟悉得很,等会儿抽一部分武装起来的民兵,带着粮食、押送俘虏的伪军去一分区龙王庙镇,这回还是你指挥,咱们轻装上阵。”军中以实力为尊,警卫营战斗力不用说,弓少锋对胡义表达了敬重。
“那行吧,我觉得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担心战士们身体吃不消。”
“嘿嘿,咱们的命可没那么精贵!淋个雨而已”
暴雨却仍然在下,一点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民兵带着民夫,带着全部反绑了双手的伪军俘虏消失在青纱帐尽头。
四百余人的队伍开始从村里出发。
这一回天真的黑了下来,
天终放亮。
铁路东边十余里村子里。
雨仍然没有停的意思,只不过小了很多。
昨天夜里走了大半夜,到达铁路线附近的时间有些晚。
胡义不打算破坏安县到HD一县铁路,而是把目光放在了HD以北的洺河铁路大桥。
胡义光着身体,身上搭着条行军毯。
坐在堡垒户家堂屋角落里,半闭着眼思索如何以最小的代价给鬼子铁路造成最大的破坏。
屋里睡了一地的战士。
中间烧着一个火炉。
火炉四周木棍子上,挂满了冒着热气的军装,裤子,绷带..
弓少锋原本对胡义不下令急行军赶到集结地有些不满。
直到地下同志送来了纵队首长下达改变计划的命令。
因为昨天突然天降暴雨,铁路破袭战延迟到雨停.
在所有人的经验中,夏天的暴雨根本不可能持续多久.
两名战士趴在铁路线不远处,一个穿着胡义的雨衣,另一个穿着李响的雨衣。
看着一辆长长的军列,从洺河上吭哧吭哧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