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打得你死我活的两方开始谈条件,谁也不先开出价码。
伪军摊手表示自己没带武器。
面前三个八路,远处还冒出几个脑袋,看来.八路并不多:“哎,我说你们咋跑到国军防区来了?”
“你看看你身上的狗皮,现在这地方还能叫国军防区?”
“说得好像也对.”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伪军边说边掏烟递上:“咱们连长说了,看在大伙儿都是中国的份上,给你们个机会.”
这货胆子着实不不是因为他不害怕,而是他自己本身也没作过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而八路的信誉一向又挺好,连俘虏都不“杀”。
“你娘的都投了鬼子汉奸,还有脸说你是中国人.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两军交战不杀来使,你连这规矩都不懂?”伪军掏出自来火给一排长点烟:“八路不虐待俘虏,这个我还是挺相信.”
还有这么胆大的人?一排长直接将伪军手上的自来火给抢了过来:“有屁就放.”
“你们不是有人爬上山梁么?等会儿我将那些老百姓转移到旁边沟里藏好,顺便把地上清理干净,等会儿老子过去睁只眼闭只眼放你们一马.”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认识你们武装工作队李队长”
“哪个李队长?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伪军脱鞋,扯开布鞋夹层,掏出个本本:“老子有证”
一排长接过来,歪歪扭扭几个字儿:回心抗战证!
有姓名有地址,落款直接是八分区四地委,并没有详细的县份。
一排长愣了一下:“就凭这个我无法信你”
“信不信由你,不过别怪我没警告你,小鬼子就在后边,我们也没办法明目张胆放过你们。”
一排长怒了:“切,要你们放,你现在赶紧回去,有本事就放马过来,你们能过这段峡谷老子把姓倒着写!”
“你有种,老子现在就走,一会儿可别怪我们打得太狠.”伪军吐出一口烟,脚下却纹丝不动:“对了,你姓啥?”
“你八爷爷姓田.”
“田?倒过来写?你横着写不也是姓田?你娘的是故意寻大爷开心?”伪军继续扯,近距离跟八路说话的机会可不多.被抓的除外,回去能吹半个月。
田排长寻思,特务团跟伪军汉奸打交道的经验并不少,看这位虽然说话粗俗,武装工作队倒也有可能做过他的工作,只是现在无法证实,不管真假,先打听一下附近鬼子伪军情况:“你们这是要出山?”
“出个屁的山,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打听到消息,说附近有国军战地医院,我们正跟着皇军到处搜索”
“不是说除了李振清的队伍外,山里的国军都降了么?”
“降个屁,要不是被鬼子给围了,谁愿意投降当汉奸?山里溃兵好几千.”
“好几千?你吹的吧?”
“我话到说这份上了,你怎么就不能信个人呢?”
“那你.不如干脆反水?”
伪军叹了一口气:“反个屁的,我们这些兄弟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一大家子都住在县城里,要是敢乱来,全家都得陪葬。”
“那你不能将你家人接出城么?”
“你说得轻巧,接出城吃什么?当土匪抢老百姓.还是当八路饿死?”
“什么当八路就会饿死,你这完全是瞎说”
“是不是瞎说大伙儿心里有数,好了,不跟你扯了,给你们半个小时间,到时候大举进攻.别说哥哥压低了枪口枪子儿不长眼。”伪军将烟头仍到地上。
一排长抬了抬枪口:“赶紧滚吧.”
一群山鸟惊慌失措地在山谷中鸣叫,飞进太阳照不见的山谷阴影,变成几个小黑点,消失在悬崖。
一排长犹豫了一下,留下两名战士警戒,其他人继续撤退。
伪军确实挺讲信用。
虽然仍然在向南推进,速度却并不快。
南边山岔路口。
挺进队的鬼子往西跑了个不见踪影。
二排长大喜,立即让侦察跟上鬼子,其他战士在三岔路口警戒,他赶紧往北跑,准备通知队伍向南转移
刚好与撤回来一排长碰上,眼看伪军已经快推进到刘参谋藏身的峡谷附近。
这一下两人傻了眼,一排长一咬牙:“你带人向南撤,我去参谋藏身的山谷.”
二排长无奈,只得再次转向南.
不远处山谷中的枪声,让一群藏在深山中早已是惊弓之鸟的队伍,再次向深山中逃蹿。
“报告凌师座,咱们电台没电了”刚收拾好电台的参谋,来到一位拄着根树枝年过半百军人面前。
一脸菜色的凌师座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山村,摇了摇头:“联系上又有什么用?”
要不咱们出山吧?
凌师座有气无力:“出山?去给鬼子当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