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一阵脚步声后。
刘参谋上了二楼,皱着眉头:“从目前的情况看,鬼子根本不知道有人要对挺进队下手。”
即使在大冬天,胡义手中全是汗水,已经在身上蹭了多次。
两人透过窗户缝隙,看着对面大德兴饭庄门口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曳,映在窗户上的人景幢幢。
老远都能听到推杯置盏的声音。
不断有酒足饭饱的人歪歪扭扭的从饭庄门口出来。
能到大德兴饭庄吃饭的,差不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胡义看着远处饭庄门口狗蛋的身影偶尔出现:“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冒充商人直接进饭庄。”
刘满河淡淡的道:“我们已经进去了十二个人。”
“鬼子的宵禁就要开始,我觉得,没必要再等下去,以免夜长梦多。”
“挺进队今晚不喝到十二点绝对不算完。”
胡义皱着眉头:“你这个判断有什么依据?”
刘满河好象根本不担心:“据内线传来消息,鬼子喝的酒...有些特别,他们自己带的酒,度数很低,从他们点的菜来看,如果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喝到深夜。”
胡义摇了摇头:“我觉得你这个判断不大靠谱,不能再等。”
刘满河忽然笑了:“不,你不了解这伙鬼子,这个消息非常可靠,我们的人在鬼子挺进队训练营中当伙夫,他们搞到的情报,这伙鬼子只要一喝酒,不到十二点绝对不会结束。”
胡义犹豫了一下:“你这算不算泄露机密?”
刘满河面色带着坚毅:“如果这次我不能回去,希望你能把我埋在总部山里。”
胡义面无表情:“我一般只管杀不管埋,何况,我也没空,我觉得你最好自己回去挖个坑比较好。”
刘满河再次笑了,打破了沉闷的气氛:“不用那么悲观,到目前为止,计划没有一点偏差,也许我们能创造奇迹。”
掏出怀表凑到窗口,九点半。
距离宵禁仅剩下半个小时。
而饭庄那边却还没有发出动手的信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
酒楼二楼。
狗蛋再次将一盘卤菜端到那群身材基本比自己矮了个头的敌人桌上。
穿着军装说着鸟语,步枪整齐的靠在墙上。
旁边角落里,懂鸟语的特务团战士陪着两名战士一直在慢慢喝酒聊天。
通过偷听鬼子们的对话,很早就确认了这拨鬼子的身份。
桌子上就两盘卤菜,三碟子快空盘的花生米。
跟旁边热火朝天行酒令的县政府请客的桌子上摆满菜显得有些格格不如。
二楼上另外几桌都翻了几台,可惜那些汉奸治安军仍然在起哄。
忽然,场面上喧嚣变小。
一张桌子上主位上一位中年人起身,端起酒杯:“哎哎,大伙儿都听我说两句,这一年,承蒙各们大哥看得起咱,来年各位兄弟要是有们说就直说,办得到的,咱钱庄给兄弟们支持,办不到的,咱去找宪兵队给大伙撑腰,这生意咱们还是要做得红红火火。”
“好,只要你钱能到位,皇军要的货那根本不成问题!旁边一们立即附和。
”哈哈,以后还要仰仗各位朋友大力支持,今儿个兄弟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旁边一个位立即跟着起身:“来年,咱们大家继续跟着王掌柜讨生活,来,我提议,大家伙一起敬王掌柜一杯。”
早喝得醉熏熏的诸位,东倒西歪端着杯子说场面话。
现在财神爷都走了,这得赶紧跟上才是!
一位黑衣壮汉显然是喝高了,被人扶着跟着那位掌管钱庄的王掌柜一行准备下楼。
走到县里那几位正在喝得高兴的桌子旁边,脚踹到某条凳子,立即歪倒,这货却呕了一声,从嘴里喷出一股带着酒味的酸臭的...
不偏不倚,直冲县政府那几位桌子上,汤汤水甚至溅到旁边桌子上。
这下,在场诸位都傻眼了。
好半晌,一长衫中年人站起:“姓王的,你娘的这是要砸老子场子?”
旁边的王掌柜哭笑不得,尴尬作揖:“众位大爷,意外,这绝对是意外!这年三十的,我给众位哥哥赔个不是,大家兄弟伙都图个平安,今天你们这几桌的账都记在兄弟头上!哎,看在咱们都是为冈崎太君作事的面子上,就这样安排,哥几个觉得如何?”
“晦气,这桌子都被喷了,这还吃个屁?”
“娘的,这么多好菜,真他娘的浪费。”
“算了,这他娘的太臭了,老子去找厨房切两斤牛肉,回家自个喝。”
一众哭笑不得,骂骂咧咧愤愤的起身,这也太臭了,这哪还有心情吃喝?
这一幕被旁边的挺进队众人看在眼里,一时乐不可吱,哈哈大笑了个前仰后翻。
某位喝高了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