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和玉竹就这么按照花酿的交待守在岛上,二人不敢懈怠。鯼
师父现在命悬一线,他们也更加知道,如果妖主死了,那么整个妖界,将会陷入如何被动的境地。
特别是他们蛇族,若不是有师父,还要呆在莽原那种地方,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
可他们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再七日之后醒过来。
“哥,我有点怕。”
玉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摊上过这么大的事儿。
青竹其实也不那么镇定,因为这十年来,师父就从来没有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之前又不是没遇到过神族,可从来没这么被动过。鯼
青竹与玉竹说:“阿弟,你觉不觉得,师父有点奇怪?”
“是挺奇怪的,这么不吃不喝,她也不饿!”
青竹摇了摇头,唉,这个傻弟弟,还想着吃呢!
“我是说,你觉不觉得,师父最近,有点奇怪?”
青竹的话倒是提醒了玉竹。
“你这么说,确实是。师父的灵力好像没有之前厉害了!”
“对!我也这么觉得!”鯼
青竹摸了摸下巴,“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两人都在脑海里回溯最近发生的事情。
“好像从咱们回京城之后,就不太对劲了!”
玉竹说。
“嗯,从师父,和白将军重逢之后!”
“唉!对对对!”
两个人不谋而合。鯼
“可是……”青竹又开始不解起来,“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
二人有陷入了苦恼之中。
而花酿,他真的不是要存心离开凉月,或者是要去躲着谁的。
他是要去救凉月。
冥界。
花酿已经有个把万年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了。
上次来的时候,是为了寻找青染的残魂,如今他来,又是围了寻找凉月的魂魄。鯼
两次来都是为了自己的徒弟。
也不知道是宿命,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执着。
其实他可以一直躲起来的。
风缄那个家伙不算厉害,但是太难缠。
而且因为前尘恩怨,凉月必须在风缄和他之间,做出抉择。
花酿舍不得让自己的徒儿陷入那种艰难的境地。
所以,他替凉月做出了选择。鯼
他不是打不过风缄,他知道,只有诈死,才能平息风缄的怒火。
可他错了一件事。
他没有料到,凉月对自己的依赖和情愫,在日积月累中,逐渐汹涌。
十年来,她这个傻徒儿想尽了办法,寻找他的踪迹。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其实就在她身边。
花酿就藏在风管家这里,以管家的身份给她糖吃,给她做她爱吃的零食,看着她一点点成长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妖主。
每每看到凉月挑灯夜战,只为了学会妖册里的那些繁复的法术时,花酿又怎么不心疼呢?鯼
可他必须退出,不然,风缄不知会对凉月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花酿只是没想到,凉月不仅没忘了她,反而时时刻刻把她记在心上。
她宁可辜负风缄的情,也要做她自己。
她不是阿栖,她就是顾凉月。
冥界的大门,有两头凶兽守着,他们见了花酿,顿时惊慌起来。
“糟了!貔貅来收租了!快!你快去禀告主人!我在这儿挡一会儿!”
凶兽伸长了脖子,支走了同伴。鯼
花酿不慌不忙,取下腰间的酒葫芦,打开了塞子,琼浆玉液的滋味顺着空气飘进了凶兽的鼻子。
“香!”
凶兽硕大的嘴流出了小溪一样的口水。
花酿将酒葫芦倒了出来,酒水立刻淌了出来。
凶兽忙不迭地伸长脖子,俯下脑袋来接。
片刻功夫,他黑黢黢的大脑袋就变得黑里透红了。
“好喝……”鯼
凶兽喃喃自语,迷离的小眼神看向花酿,嘿嘿一乐,还没说出别的什么词儿,就闭上眼睛,睡得鼾声四起。
花酿浅笑着进了冥界的大门,门口直接连着一条长长的桥,桥体一路向下延伸,似乎没有尽头。
花酿没有慢悠悠看风景的闲心,再说这地方也没什么风景可看,他是来找凉月的。
这地方这么大,到哪儿去寻找凉月的魂魄呢!
她用了九歌,来抵制麟轩的攻击,她的两魂被镇出体外。
她大概是以为自己死了,才会冒冒失失地到了这个地方。
若是这般,她大概会如其他亡灵一般,去了忘川。鯼
不过在此之前,她大概还要去一个地方……
“砰!”
什么东西被震碎了?
花酿在想,谁这么放肆,都
死了还敢和冥帝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