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剑人不屑地再次举起了剑。
“总要试一试。”凉月无力地坐下来,这回,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无能的妖主。”
凉月笑了,看着黑剑人举起剑朝自己刺过来。
她确实无能,连自保都做不到
她真的很难过,想着自已会死在这个空间里,她再也回不去了
“对不起。”
她有太多还没有做完的事情,如今,她也都做不成了。
黑剑人的长剑朝自己刺过来,凉月松开了一直紧握的拳头。
结束了,可是,好不甘心
“铮!”
兵器相撞的声音传过来,想象的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凉月睁眼,就被那熟悉的白色衣衫撞得刺痛了双目。
凉月伸手,想要去触碰这抹白色,可她不敢碰,她太害怕了,如果这一切,只是幻影,那么她怎么能去碰呢?
她好怕,他会碎掉。
可是,这抹白色却转了身,俯身将她提了起来,揽在怀里。
这温度,是真实存在的,是暖的。
这人,是活着的,是会呼吸的。
是师父啊!
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师父啊!
“本尊的徒儿,不是你这种家伙能欺负的!”
这温润的声音,叫凉月的心猛地皱在了一起。
是师父的声音,他会说话,这,不是幻影。
“花酿!”
黑剑人指着对面的神,“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说,她是你的徒儿?”
听到花酿的名字,凉月终于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了花酿的脖子。
“师父,你回来了,是吗?”
凉月哑着嗓子问他,“我知道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不要我的”
这么长时间以来积蓄的所有压抑的情绪,都在一瞬间爆发了。
眼泪哗啦啦地不受控制地往外流,失而复得,凉月却一点都笑不出声来。
她从来没感受到这么委屈过,她想哭,哭给花酿听,让他心疼,让他再也舍不得离开。
花酿微微偏头,用自己的面颊蹭了蹭凉月的发。
“不哭了,师父帮你报仇。”
说完,花酿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黑剑人身上。
“本尊说过,你不能再出现在本尊面前。”
花酿的剑悬在半空,对着黑剑人的心口。
黑剑人的剑发出瑟瑟的抖动声。
“花酿,你想杀我?”
“如何?你吓到本尊的徒儿,就该为此付出代价。杀不杀你,难道本尊说得还不算吗?”
黑剑人没有回话,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是可想而知他此刻的脸色该有多么的难看。
“本尊今日不想弄脏衣衫,吓到徒儿,若你还想喘气,就给本尊立刻消失!”
花酿说完,他的剑就朝着黑剑人刺了过去。
黑剑人像是十分惧怕花酿的剑,立刻遁走,溜之大吉。
周遭安静下来,只能听到凉月的啜泣声。
花酿坐下来,为凉月疗伤,然后轻轻拍着凉月的背,也不说话,就安静地等着凉月平静下来。
可是过了好半晌,凉月也没有停下来。
“凉月,再哭,师父就要被淹死啦!”
凉月这才抽噎着忍住继续哭的冲动,捂住了花酿的嘴。
“不要!不要再说那个字了!我不准!”
“师父,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会固执己见了!”
“师父,你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
“我一个人,不行的。”
“轻罗馆,没有你,不行的。”
“你看你这个师父,什么都没教会我呢!就走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合格呢!”
花酿挽住凉月的手腕,又轻轻捧起已经哭成小花猫的脸。
“凉月,你要学会独自面对,师父不能永远做你的拐杖。”
凉月抓住花酿的胳膊:“那你远远地看着我就好了,不要走,可不可以?我错了!我不做阿徯,我只想做顾凉月,我只想做你的徒弟。可不可以,不要再吓我了!”
花酿用袖口为凉月擦脸,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哭红了的小脸,微微一缩。
那双从来都盛不下什么的脸上,此刻装载着太多的情绪。
“凉月,师父不能留下。”
凉月抓紧了花酿的胳膊,生怕下一刻,花酿就会跑掉。
她用力地摇头。
“不行!你回来了,又凭什么走!”
花酿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从凉月的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师父,不是师父,你懂吗?”
凉月用力地摇头:“师父,您说什么混话呢?您,是不是还在生气?”
“师父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从来都不曾生过你的气。”
花酿抚着凉月的头,让她